兑的担忧不无道理,因为淅的容貌与魁舜有几分相似之处,且都具体有强大的血脉觉醒力量,否则他不可能冲破通者瓶颈!
沽婆说道,“但是魁舜已经死了几百年,就算淅真的是他的后代,也不会是他的儿子。”
“沽婆认为隔代就能减弱血液里的力量和杀戮的欲望吗?”
兑自打怀疑淅跟多年前的魁舜有关,便无法安然入眠,继而又道,“只要是后代,那就是一脉相承,他迟早会成为下一个魁舜!”
“部落现在,还有的选择吗?”
沽婆这一问,瞬间难倒了兑。
是啊,除了他这个老将,全是兵,狼兽族虎视眈眈,谁来抗衡?
“就是因为传承了魁舜的血脉,所以这孩子变强的速度才如此惊人,他现在只是强者初阶,你担忧他成为下一个魁舜,倒不如帮他尽快打破约束,助他晋阶。”
“沽婆,你忘记魁舜的可怖了吗?!”
兑不赞同。
这太冒险了!
他前来见沽婆,就是为了说明自己的担忧,并得到沽婆的支持,但他没有料到,沽婆竟然如此偏袒这个危险隐患。
“蛇兽魁舜,恐怖如斯,兽世梦魇,终日惶惶……”
沽婆自然记得那些事,那是兽世大陆最为血腥的时代,即便跟魁舜同为一兽族,依旧囚禁在魁舜带来的恐惧之中。
那是兽世大陆真正冷血无情的兽人,嗜血成性,堪称魔。
在魁舜的眼中,兽世大陆就是一个巨大的猎场,供他展开杀戮的游戏,他将一切生命都是视为低贱的存在,不区分族群。
他享受生命在自己的血眸中停止喘息的画面,如同兽世大陆的主宰之神。
“沽婆!多少同族死于魁舜之手,你全都忘记了吗?!”
兑厉声道,这还是他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沽婆说话,沽婆则反问道,“那你告诉我,我今日来找我,是为何?”
身为蛇兽族代理的首领,他要杀死一个同族兽人,无论是暗地里还是明面上,他又何必来寻求一个年迈老雌性的同意?
沽婆自问自答,道,“因为你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你前来问我。”
就像当年一样,兑迷茫了,分不清前方路如何走的时候,他下意识会想到沽婆,希望沽婆指点迷津,助自己寻得方向。
“我……”
兑低头,惨白无力,“大战过后,首领不见了,强者们都牺牲了,只剩下我一人,曾几何时,我也想过我为何没有一同死去。”
沽婆伸手,轻轻地放在兑的头上,时光流转,仿佛瞬间回到了过去。
“兑,沽婆知道你的压力很大,这个担子本不该由你来挑,十年来你都过得很辛苦,但除了你,部落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胜任。”
兑抬起头,竖瞳里泛着泪光,于部落的兽人们而已,他已经算个小老头了,但是在沽婆跟前,他好像从未长大过。
“不要急于下定论,哪怕淅真的是魁舜之后,你也应该报以希望,沽婆相信你可以做到,你是我最值得骄傲的儿子。”
“……”兑一怔。
他并非沽婆的儿子。
事实上,沽婆的伴侣和孩子们,在百年前就被仇杀,一个不剩。
“你可以的。”
沽婆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她一直都认可着兑,哪怕他还一事无成的时候,这只轻抚着兑的手,苍老而枯干,却传递着最为温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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