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你说人家堂前供的都是佛像什么的,我这老爹堂前倒是有神位供着,但是这把桃木剑也是放在堂前供着,每天早上三炷香是不能少的,同样的每天擦拭这把桃木剑没三个小时两个小时也是有的。
从小老爹都给我说过,这把桃木剑不准我碰,小时候调皮,想拿着玩,结果刚刚摸了一下,就头疼的要炸开一样,从那开始就有了头疼症,到现在都没好。
等年龄再大一些,就不信这个邪,想着就这么邪乎了?先是伸手摸了摸,见头也没有那么疼,就想拿起来试试,谁知道那么重,我这敲敲打打看它不就是木头嘛,但就是拿不动,这莫名其妙的左胸口处还长出了一个奇怪的图,倒不是很清晰,所以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图案。
老爹此时坐在堂前的太师椅上,盯着这把桃木剑发呆,可我也忍不住心里的疑惑。
“爹,这个资助的人你认识?”我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老爹似是没听见一般还是那样出神呆坐着,我不敢再上前询问,却又想知道原由,便直接坐在门槛儿上等着。因为我知道,老爹听得见,心里也是跟明镜儿似的,只是现在不想说罢了。
约摸坐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坐着门槛儿靠着门睡着了,醒来哈喇子都流了一肩膀。倒也不是自然醒,就是被老爹一脚给踹醒了。一屁股从门槛儿上掉到地上,屁股没说成八瓣四瓣也是要有了吧,疼得我呦。
“走吧。”老爹说完烟杆往腰带后一插,两只手也是在背后叠握着往门口走去。
管它屁股成几瓣,先跟上老爹看看热闹去,这才是不能错过的。
我家离学校不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但是一路上老爹沉默不语,越是往前表情越是凝重,跟在身后的我也不敢说话,只觉得这十几分钟的路程从来没有这么漫长。
因为学校周边围墙都是土墙堆砌的,所以经过多年雨水冲刷早已破落的低矮不堪,而教学楼前的国旗台子又比地面高了不少。所以没入校门的老爹便已经可以看清学校里的一切。
只见老爹止步不前,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国旗台子上站在中间的那个身着黑色西装,中等个头,有些微胖,面带微笑的男人。
老爹的眉头越来越紧,直到那个男人的眼睛也看过来和老爹的眼睛对上之时,老爹瞬时又一副淡然的模样。这个表情变化速度我也只能在心里叹服。
“哎呦喂,我的桐叔啊,我这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这个男人甚是亲热的抓着老爹的手不放,本来就不大的眼睛,这一笑吧,这眼睛都成一条缝了。
西装男目光突的朝我闪了一下,只是那么一瞬,眼底的精明与狠辣竟是让我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爹,我去学校里面看看。”我可不想被西装男的眼睛再看一眼,这会心里还发毛呢。
“去吧,莫要跑远。”老爹一发话,我就麻溜的跑进了学校。
“就是他了吧。”西装男一改之前的热情,对老爹也是淡漠疏离,面上遮不住的是冷笑与算计,他的这句话当然并不是在询问老爹,而是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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