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碗榨取出来的花汁添加了一半的矿物染料后真的发生了颜色上的变化,借着火光看上去之前那种紫得发黑的汁水变淡了一些。
只是这个光线还是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颜色,得等到天亮借助自然光才能看清楚。
做都做了,看天意吧。温融在心中宽慰自己。
被这两种颜色充分搅合调匀,在等待它们放凉的过程里,温融开始拆那窗户纸。
这种窗户纸本身就是木浆做的,为了既能挡风还要透光,做的薄且韧性好,用来做唇纸挺合适。
一整张窗户纸拆了分成四块,先用其中一块,其他的保留着以防万一。
把四分之一块的纸再分成手指长宽的细条状若干张,将其浸泡在那碗花汁中等到它们每一张都充分吸收了汁液,便小心谨慎地把它们一张张地用筷子夹起来平铺在禾苗两兄弟睡觉用的那个草垫的尾部阴干。
其实也是可以烘干的,不过今天太晚了。
把没用完的花汁和那点单独熬出来的矿物染料收好,温融暂时结束了今天的工作,他向两兄弟告别,约好明天早上再来继续。
交代两个孩子睡觉的时候不要碰着草垫上晾着的东西,温融拖着僵硬的小腿往夹心屋走去。
他家的蛋崽儿还被他单独留在屋子里呢,虽然知道那里大概不会有人进去,还是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
也不知道今天那位列维克先生回来了没有。
温融在阿禾家待了有四个小时,回去时整个‘贫民窟’最热闹的时候已经过去,不少人进入到睡梦中。已经走过好几回这两段路的他,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行走他还是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受。
回到夹心屋门口还未推开门他就确定那位先生没有回来。想到夏兰说他要是今天仍然不回来,那就很有可能不会回来了。温融心里怪不是滋味。
可以肯定他确实占了对方的便宜了。
温融破天荒地双手合十四下里拜了拜,希望老天能保佑那位好心人,保佑他不管替没替他引开追兵都要健康平安,也保佑日后他们还能再度见面,让他有机会报答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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