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轰一下子充血了,明明知道他是在激怒玉郎君,将重心转移到我身上,可是心中还是有了异样的感觉,无法控制地痴痴看着他那绝世笑容。连玉郎君放下了原非白,满心怒意地向我走来,我都毫无知觉。
原非白连唤数声:“木槿,快逃。”我这才回过神来,可惜玉郎君已站在我的跟前,五官扭曲地看着我。
噢!红颜祸水就是红颜祸水啊,我的小命就这样被你给祸没了。玉郎君狠狠打了我一耳光,踢了我肚子一脚,我狂吐鲜血,痛苦地蜷着身子,偷眼看着原非白,他波光潋滟的眼中出现了一丝不忍。
玉郎君一脚踢来,正中我的心口。
我吐着血,猛地紧紧抱着玉郎君的脚,然后摸到酬情,刺入他的腿肚子。他痛叫出声,我却无力再握紧酬情拔出来,只能看着他从小腿里拔出酬情,向我刺来。我平静地闭上了眼,耳边传来原非白的叫声和兵刃相交之声。
一瞬间,我又回到了那芬芳嫣红的樱花林,我和原非珏在那里捧着诗册,慢慢念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红发少年抬起头来,对我灿烂一笑,深情地唤着:“木槿。”
然而,他的脸忽地化作原非白的面容,我努力睁开眼,原非白颤抖着手抚在我的脸上,正抹去我嘴角的血迹。他的玉颜在我的上方,眼神焦急万分。
远处两个人影在激斗,而我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木丫头,木丫头,快起来了,天都快亮了。”素辉雄鸭子似的变声期嗓子把我从梦乡中唤醒,我稀里糊涂地睁开眼。咦?又是鸡鸣时分了吗?真讨厌!我慢吞吞地爬起来,慢吞吞地进了厕间,慢吞吞地穿衣服,慢吞吞地……素辉终于看不下去了,飞快地帮我套上衣服,泼了几下水算洗了个脸,他一边埋怨着,一边像拖着棵白菜一样扯着我冲进练武场。
点将台前一只绝代波斯猫,不,绝代美少年,一身如雪地坐在轮椅上,目光冰冷而沉静地瞥了我一眼,“你又来晚了,木槿,今儿个多练两个时辰。”
我彻底吓醒了,“三爷早,韩先生早。”原非白旁边的美髯公很有礼貌地向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自上次落难获救后,我和原非白回到西枫苑已有两个月了吧。那时我昏迷了许久,一个自称是“南人”的侠士救了我们,并放信号通知韩修竹。后来我才知道,那侠士竟是张德茂易容的,我开始怀疑此人不但是优秀的民族歌手,还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我便问他在江湖上可有名号,他笑说,他在江湖上的朋友称他作千面手。原来如此,那张德茂那张脸也是易容的吧?我再问他,他但笑不语。
我被救回来时断了三根肋骨,据赵孟林回忆说,第二根断骨差一点刺破我的肺部。当时情况十分危急,所以连妙手医圣也是险险地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不过,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我能下地的第一天,原非白和颜悦色地来看我,微笑着说给我听他所谓的报恩改造计划,其实很像报仇计划的,他要求我学武。
我想那时我的脸色一定越来越难看,因为我天生就讨厌暴力,追求不战而屈人之兵。再说女子去练武了,那要男人做什么?
可惜,在西枫苑,他是老大啊,从此我得鸡鸣时分起床。素辉自然不愿意我来霸占他的少爷,一开始每每都在练功时来找碴。我练完马步,往往腿抖得像迈克尔杰克逊跳舞,他还会来偷点我的穴道,要么从后面偷袭我。
不幸被原非白发现了,他勃然大怒,我第一次看到原非白对素辉发这么大的火。韩先生和扑在地上呈狗啃屎状态的我都惊呆了。谢三娘自然将他暴打一顿,他对我大声哭泣,非常不情愿地意识到了,在原非白的心目中,我已经无可挽回地成了西枫苑的一分子。
而在原非白对素辉的怒斥中,我终于明白原非白要我练武的原因了。
原来我的旧伤落下了病根,以后每逢季节交替,或阴雨天气,肋下必会疼痛难忍。赵孟林嘱咐我一定要强身健体,且时时保持心平气和,情绪不可激动,不然,很有可能引发旧伤,英年早逝。
红颜薄命啊!我先是呆愣异常,然后苦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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