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直接杀上白云山,结果连山都上不去。”

“想必你应该听说了四月初七,杨炎要在红棉巷设宴,到时温知新也会去,这是杀他的好时机。”

“我也想过在宴席上下手,只不过......”

“你有何顾虑?”

“前辈,实不相瞒,我是以南阳王世子妃的名号进的杨府,如今已是整个茶山镇都传开了,若是此时我杀了温知新,难免会牵扯到世子。”

柳飘絮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夏犹清接着劝说:“前辈,世子帮了我许多,我不能这时候将他牵扯进来,这里是南越不比北盛,他在这里没权没势,很容易会被人盯上。”

柳飘絮显然不高兴了,她撇过头不再看她,声音冰冷道:“我听闻半月楼的杀手不仅要求武功高强,还有一个规矩,便是从不念旧情。你既接到任务,便只有杀,不能有所顾虑。”

夏犹清没有犹豫道:“既然前辈不愿帮我,那我就不多留了。”

她原本以为夏犹清会服软,没想到她直接转身离去。

“等一下!”柳飘絮不再与她对立,无奈道,“要想不牵扯到他,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夏犹清站立,等待她的回答。

柳飘絮:“杨焱的宴席总是少不了歌舞美人,你只要装扮成蒙面舞姬,舞姬们都穿一个样,也好下手,到时得手也只能是算到红棉巷的头上。”

“可我不会跳舞啊。”

“这个好办,留在我这,我来教你。”

谁曾想到上个月刚被人喊献舞,还是盛煜岚相助解围,这一次是真的要跳舞了。

飘絮坊的后院,红花凋零,落在盛煜岚的眼里。他醒来时便被人绑在柴房了,舌条被布团压住,无法动弹,四下也没有夏犹清的身影。他只能望向窗外,希望能有人来。

许是刚才那白烟的原因,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卧病在床的母妃,在他年幼的记忆里,母妃是那么的明艳动人,即使父王不待见她,但她的眼睛永远是明亮的。即使是身患重病,但她的眼里依旧是清澈的。在将军府学武时,只要想到母妃他便能坚持下来,每当寒哮发作,胸闷难忍时,只要想起母妃,他便能克服病痛。

后来他随着叶晴去了神鹰教,母妃害怕他被人发现真实身份会引来杀身之祸,为了不让母妃担忧,他便上房揭瓦,顽劣不堪,在群英荟萃的神鹰教里他成了最没出息的人,所有人只会认为他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缺乏管教的野孩子,没有人会相信他是南阳王的儿子。

南阳王,那个功德无量的王爷,却是那般的无情,生下他却从未管过他,要不是有母妃牵念着他,他就真成了野孩子了。

眼睛干涩,他无力地躺在草堆里,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熟悉的声音响起,有人喊他的名字。

“盛煜岚!”

夏犹清一脚踹开木门,那一瞬间,红棉花带着柔和的阳光洒在她身上,照亮了整个世界。

她附身解开他身上的绳结,她脸上的汗珠低落在草堆上,打湿了尘埃,也打湿了他的眼眶。他有多害怕她的离去,就有多喜悦她的到来。得到释放的那一刻,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这次她没有推开他,她像小时候师姐哄她一样,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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