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埋伏不断,都被夏犹清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也由此耽误了些时间,到了傍晚时分,几人疲倦地来到福来客栈,小二笑脸相迎:“几位客官,小店只剩下一间客房了,您看?”
盛煜岚识趣道:“姑娘们一间房吧,我就睡门口这棵树上。不收钱吧?”
夏犹清回头疑惑的看着他,他一脸淡然劝道:“不用担心,我都习惯了。”
夏犹清心里不快,嘴硬道:“我可没有担心你,你是冻死还是摔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曹子芊没想到夏犹清这般不留情面,又怕盛煜岚生气便打圆场道:“她就是嘴硬,你别放在心上。”
盛煜岚才不会生气,刷刷两下就爬上树,双手枕在脑后,悠然地躺在树上,眯着眼朝树下两人笑,没心没肺几个字仿佛就写在他脸上。
熄了蜡烛,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各怀心思。
夏犹清紧了紧被子,不禁往窗外望去,冷月当空,入秋了,外面的风该是很大的。她明知道盛煜岚是神鹰教的人,只是想要分一杯羹而已,却不知为何自己会让他留下来,可能是他的话很多,一路下来没有那么无趣,又或是她只是想要一个马夫而已。想到这她便下了决心,明天一早就甩开他。
也不知大师兄现在怎么样了,殷辰这一次有没有治好他,太多太多的事情怀绕在脑海,挥之不去,正烦恼之际她感觉身边有抽泣的声音,她回头一看,曹子芊单薄的肩膀轻轻抖动,像一片摇摇欲坠的秋叶。
空气中弥漫了悲伤的气息,夏犹清莫名有一种做错了事的感觉,不禁为这个小姑娘感到心疼,虽相识不久,但能感觉到她是个爱憎分明人,被心爱的男人背叛该是很难过吧。
她想安慰她:“你要是实在难过就跟我说吧,或者我帮你去教训你那个知新哥哥?”
曹子芊立马否认:“不,不关他的事。”随后转身平躺着倾诉,“我爹常年在外,怕我孤独,便叫了温先生来教我读书写字,温先生是知新哥哥的父亲,他们父子两都是读书人,满腹经书,斯文尔雅,与天星阁的其他人不同。你知道吗,有温先生的教导和他的陪伴,我的功课是天星阁里最好的,我喜欢看他写诗,听他讲圣贤论天下。原本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相伴,可是就在去年,温先生去世了。”
她的语气渐渐低沉,回忆起与爹爹争吵那一天。她得知温先生去世了,她本想出门却被爹爹拦住,从那天起,就不许她去见知新哥哥,也不许她读书,更不准她提起温家。她越发觉得奇怪,便想从温先生的死因开始调查,最终在温先生的旧书中意外发现了一句话:曹狗不死,不为人者。
曹子芊苦笑道:“说来也真是好笑,一个人竟能秉着自己的本分教仇家的女儿读书做人,可那个仇家在知晓真相后就杀人灭口,世间的人和事到底是复杂,辨不清善恶,更是分不清好坏。你们都说天星阁的阁主善施四方,博施济众,可身为她女儿的我却没有办法定义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离了家,想去寻得当年的真相。没想到竟能惊动整个江湖。”
夏犹清不会安慰人,只道:“我只知道世上做善事的人要么是真心要么是刻意要么就是在忏悔。”
“你说得对。天之苍苍,其正色邪?你做了一件善事便能得到一个好的报应,你做了一件坏事,就有一个凶的报应找上你。可哪有人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只会做善事不会做一件坏事呢?或许这才是这世道本来的样子吧。”
第二天一早,夏犹清一开门就看到了背对着门口站着的盛煜岚,他换了件深蓝色的浮云纹劲装,身姿挺拔,长身鹤立。一听到开门声便回过头来,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没了昨日的放荡,到是出了几份温润如玉的公子气质。
两人四目相对,夏犹清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子与她儿时初遇的齐三很像,都是应了那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剑眉星眸,清新俊逸,不过比齐三多了一分似阳明朗之气,不禁心中一沉,要是齐三也如他这般无忧无虑该多好。
盛煜岚直直瞧着她的眼睛,像是寻到至宝一般,眉眼一弯宠笑道:“清儿姑娘,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
夏犹清答道:“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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