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坐在阳台上对着笔记本里的空文档已经整整一个下午了,不出意外,这个状态可以持续到第二天天亮。
回到宜州的第五个月,她还是不习惯下楼去爸妈的铺子上吃饭,穿过小区那条细长的过道对苏荷来说的的确确是件难事,毕竟同那些支起小马扎坐在过道里弄孩子和打牌的叔叔婶子们寒暄,要比李教授临时催交一篇硕论可怕地多。所以大多数时间她都会选择点外卖来解决饥饿。
当然苏晓芸同志不可能同意女儿天天吃这些盛在塑料包装盒里的饭菜度日。于是牙一咬,一口气包了几百个水饺冻在冰箱里,命令苏荷熬夜写稿的时候煮来吃。
今天周五,苏荷在洛城读高一的妹妹明天要回来过周末,看一眼乱糟糟根本无法再多容纳一个人下脚的卧室,苏荷决定还是收拾一下。
夏天的短袖裙子一股脑全部收进衣帽间里,拖过地之后拿着喷壶站在阳台上浇花,那盆从舅舅家移植过来的君子兰连续三年没有开花,脾气犟的和苏东彦一模一样,但苏晓芸还是像对待苏荷那样每天悉心照料。
书桌上整理出来一堆看过的旧杂志没地儿放,卧室的书架已经被苏荷从学校寄回来的书填满了,她从储物间搬来了一副折叠梯,预备把这写东西放到书架顶层。
苏荷踩在梯子上举着一摞杂志往里使劲儿推了几下,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往外一抽,冷不防一个落满灰尘的纸盒子掉下来,砸到苏荷的肩膀,东西滚出来撒了一地。
应该是刚搬到这个房子的时候,随手放上去的,直到今天才重见天日。苏荷放好杂志从梯子上下来,将这些东西全部归拢到一起。
竟然都是些中学时期的东西:一只没了档子的铜铃,几张写满蓝色水笔字没头没尾的便条贴,一粒纽扣,一卷飞轮海的贴纸,两盒明信片,一个坏了一角的音乐盒,还有一摞电影票车票票根和一本墨绿色封皮的旧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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