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放在桌上,林剑悬在空中收也不是伸也不是,收回去吧,回头被老爹知道,就算不骂自己,也得想办法补一份礼物给乾儿大爷。

可要是不收,眼下乾儿大爷这关也过不去。

终归不是泼天财富,撑死几十万的壶,还不至于让林剑不顾情分,开心更多是因为捡漏的过程。

再怎么说也是身家几个亿的主

当然,这几个亿还不是他的,毕竟四合院的产权还在爷爷的名下,而且价值几个亿也是因为旁边温蒂默多克的院子存在,相互衡量下给出的估值,真要是卖,估计很难卖出这个价格。

京城四合院的价格已经涨到天花板了,再高也高不到哪去,失去了投资价值,谁会花几个亿买座破院子,光是翻修的费用就够喝一壶的了,更别提这局那局的限制,花几个亿买一麻烦回家,能花得起这钱的人,也不至于这么没脑子。

所以他这几个亿的身家,不过是自我娱乐罢了。

乾儿大爷很少发火,更别提跟人吹胡子瞪眼,但见林剑犹犹豫豫不肯把胡收回去,半真半假的威胁道,“你要是不收,以后可别认我这大爷。”

听到余乾这么说,林剑也不能再矫情了,“得嘞,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余乾这才露出标志性的笑脸,叼着烟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小子眼力见儿可以啊,这壶放在店里少说也有1年吧,愣是没被人发现。”

不再纠结之后,林剑也有心情跟余乾侃大山,“这还要感谢我爷爷,从小带着我喝茶,你让我讲手串、玉石,我也讲不出个一二三。”

余乾一听,起了考校之心,“那你知道这壶的来历吗?”

林剑坦诚的摇摇头,“看不出来,造型像是清早期,可壶本身制造出来的时间应该不超过100年,也就是近代的作品,但手艺高超,应该是大师之作。

没有款的情况下,很难得知是谁的作品。”

余乾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能看到这一步已经很厉害了,2012年一次拍卖上,有一把壶和这个一模一样,壶底刻有壬子春为国祥先生清赏,书法俊秀端庄,与以适幽趣明清茶具珍藏展中收录的清雍干香玉堂息如款扁圆壶款字风格类似。

从刻款风格及壶身制式,确定是清代早期风格,壬子年当为康熙时期,刻款一旁有篆书印款文侯,不过国祥、文侯两个名字皆不可考,专家们断定应该是文候送给有人之作,便取名文候款扁圆壶,不过专家们公认,文候壶的技艺不输大家!

最后文候壶以420万的价格成交。”

“嘶”林剑抽了口凉气,“这么说我们这把壶是仿制品?”

余乾手指夹着烟微笑点头,一脑袋卷毛跟泰迪似的,“对,但仿作之人应该来历不凡,估摸着也是近代的制壶大师闲暇之作,我也是从朋友手里收来的,当时真品还没现世,价格也没确定,我只是看这把壶工艺不错才买下来。”

林剑附和道,“原版的文候壶我没见过,只看咱们手头这把,圆扁壶入窑焙烧极易变型,盖与身收缩不同,很容易出现缝隙。

然而这把壶盖与壶身严丝合缝,不差分毫,对泥料火候的熟练把握可见一斑。

而且类似的圆扁壶中,李仲芳、邵茂元等名家都有传世之作,如果能够找出文候此人的背景资料,再有几把遗作现世,肯定又是一位大家,并且文候另辟蹊径创出个人风格,更是难得。”

林剑对茶壶的了解,大大出乎了余乾的意料,特别是他对壶的赏析,很有专家的风范,不由刮目相看,“回头去我那,我还有几把好壶,你给掌掌眼”

这话虽带着调侃的意味,但林剑也不敢接,“哎呦,不敢,我肚子里这点货,在您这自家人面前显摆显摆还行,拿出去一准儿丢人。”

“别谦虚,你大爷我就这点爱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剑嗯嗯的直点头,“那是,全天下都知道,抽烟喝酒烫头嘛”

“嘿”余乾自然不恼,笑呵呵的说,“我这点破事都让郭老师传出去了。”

正赶上老郭进来,奸笑了几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怎么样,被我抓着了吧,背后说我坏话,小子你可不厚道”

林剑知道是开玩笑,也跟着打趣道,“哪能呢,您跟我大爷两口子这么恩爱,我就算说也得背着乾儿大爷不是?”

老郭笑得很开心,耍贫嘴谁能贫过他,“这话可别传出去,你大娘听了好不高兴了,嫂子也是要面子的人”

余乾捧哏的技艺都融到骨子里了,立马接道,“去你的吧,下了台还使这包袱”

林剑在一旁笑呵呵的听着,难得见到两位相声大师私下里的样子,别有一番滋味。

老郭眼多贼,一眼就瞧见桌上的茶壶,他有事没事的也爱喝茶,对茶壶肯定没有余乾懂得那么多,但平日里没少见,多少能看出好坏,“这壶不错”

余乾笑着把林剑捡漏的经历告诉他,老郭也不觉得心疼,“那是,人家捡了漏是人家的本事,肯定不能往回要,孩子你尽管收着,不用想太多”

林剑的心本来已经踏实了,这回老郭又给他吃了块秤砣,不能再安稳了。

又闲聊了几句,人家还有事要忙,林剑不好多待,便找个空档跟二人告辞。笔趣阁khen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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