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几个庄头,虽然大字不认识几个,可是对于庄稼上的事务还是一清二楚。
苏云只稍稍这么一提,就立刻意识到,这个账怕是有问题,纷纷向李庄头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李庄头这些年仗着苏文氏心善,又属于管理庄子上的事务,自己便趁机牢牢把控了这庄子上大小事情,好几个庄头也为他做马首瞻,突然被苏云指出如此大的纰漏,面子上哪里挂得住,不禁恼羞成怒起来:“主家娘子小小年纪,怕是算不清楚这账目。”
苏云小脸一冷,小小身躯,竟然迸发出一股令人难以直视的威严来。
她将账本狠狠甩在桌上,眼神在几个若有所思的庄头身上走了一圈,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你既说我算不清楚,那我可要请人来算算。我记得清河镇的衙门里,有专门的账房先生,李庄头,你看如何?”
李庄头虎躯一震,讶异地看着苏云。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主家娘子气性竟这么大,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上衙门去搞清楚,不由得就缓下声来,开口说道:“可能是我一时算岔了。”
“算岔了?”苏云板着一张小脸:“李庄头一时算岔了,仅今年春种一项上,就有几百钱的数对不上,我倒是想请李庄头说说看,到底还有哪些地方是算岔了的。”
李庄头见苏云不肯给自己台阶下,也急了起来,梗着脖子说道:“我自打进了庄子,什么时候不是兢兢业业为夫人看着这点产业,夫人心善,又信得过我,才将账本交给我,我何时又出过纰漏。如今夫人去了。主家娘子倒是好大的气性,倒是挑起我的过错来了,如果不然,将我换了也是可以的。”
文庄头为人一贯老实,又擅做老好人,现在看见李庄头和苏云争论了起来,不由得站了出来,对苏云说道:“这个……主家娘子有所不知,庄子上的开销虽然不大,可是这些零零碎碎的出入又多,李庄头难免有些算岔了,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对苏云说完,又对李庄头说道“一时不察算错了账,倒是不重要,不过主家娘子也刚搬进来,事情又多,这些账本,不如李庄头先拿回去仔细核对核对?也好替主家娘子分忧?”
意思就是你赶紧先拿回去瞅瞅,瞅着不对的赶紧自己给填平了。
苏云差点笑了出来,这个文庄头倒是十分有趣。
尽管如此,苏云还是努力端着架子,说道:“我看这样也好。”
一边说着,一边假装不小心,将袖子里收着的曹家的牌子掉了下来,清脆的一声响,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那块牌子上。
尤其是李庄头,脸色都变了。
苏云假装心疼地赶紧将牌子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灰,自言自语的说道:“哎呀,还好没摔坏。”
文庄头小心翼翼的陪笑道:“请问主家娘子……这块玉牌……”
苏云假装不在意的随口说道:“哦,曹夫人给的,那天在祖母家正好遇见曹夫人赴宴,她与我说了几句话,便给了这个给我,我瞧着新鲜有趣,便留下来玩了。”186186z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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