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几个水手扶到了客房,里头铺着地毯,有充足的暖气。他们从柜子里给了我们找了干毛巾,一些常规衣服,并提供了热水和食物。
我擦干了身体,小心翼翼地换衣服,避免腰间的石头引起他们的注意。
安顿了大半小时,终于晃过神来,陶明却喝了点热水,早瘫软在床上,和着棉被而睡了。
那个宽下巴的炮弹头壮汉走了进来,用加州口音说:“伙计们,你们好。,我是大卫科尔,是船上的大副。这艘船隶属于美国远洋公司的。你们是?”
“我和我表弟是中国人,租了一艘快艇钓鱼,不小心遇上了海盗。”我找了个借口,可怜巴巴地说。
“索马里兰的海盗还真是猖狂。”大卫扁着嘴说,“我以前也遇见过,结果被我们用高压水枪和鱼枪给赶跑了。”
“对了,你们是美国船,怎么旗帜怪怪的?”
“哦,你是说我们甲板上的绿旗吧。”大卫说,“因为我们的船被水基会包下了,所以挂了一面它们的旗帜。”
“国际水资源环保基金会?”我愕然,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
“对的,这是一家很大的非盈利机构,而且水基会的主席发奥里格斯宾赛斯老先生也在船上,他是特地去考察索马里的旱情。”
“这位昏迷的小兄弟也是水基会在索马里分部的一个义工。”我说。
“那真是有缘了。明天我会和斯宾塞斯先生说一下的。”大卫说,“那你们先好好休息吧。”
我只好上床休息,水手的船都硬邦邦的,但我还是很快平静了下来。陶明体力不行,在床上咕哝地说着胡话。
凌晨两点多,我藏在枕头下的那十颗金黄色的石头,又开始嗡嗡乱鸣,好像里头藏着一窝小蜜蜂,像成精了一样。
我实在没有办法,打开房门,想去甲板上透透气。
海风徐来,弦月如钩,让人有咏唱一首水调歌头的雅兴。
突然,我看到浓厚的夜空中,一大块云朵飘了过来。
不,云朵,不可能移动的那么快,到底是什么怪物?是长了翅膀的鲲?
不,我定睛一看,那不明的怪物,张开翅膀,像一只巨大的蝙蝠飞速而来。
一转眼,那条硕大的黑影已经降落在游轮的顶层,钻入了一个豪华包间的窗口。我使劲擦了擦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可是那怪鸟却已经消失了,好像一个不该看见的秘密。
我朝那个窗户的房间跟踪跑了过去,却在楼梯口被一个值班的船警拦住了,他白了我一眼,“对不起,前面是斯宾塞斯主席的贵宾舱,你应该是普通舱的吧?”
势利小人!我没有办法,只好回房。
这艘游轮也有点邪门,说是游轮,可是却没有什么游客,而且为什么会来索马里这种偏远动乱的地方?他们不会和海盗是一伙的吧!
房间内,陶明还在继续说梦话,好像还喊着什么东方雨神,救命啊什么的。
我百无聊赖,看到床铺边有一个老式的收音机,就打开按钮,调到了短波频段,戴上了耳机。
“美国之音索马里最新消息:今夜凌晨,两名亚裔男子突袭了卡库的海盗船,据传该两名男子很可能已经被海盗当场打死,至于其上船原因尚不清楚。警方告诫一般民众不要靠近海盗船只,渔业从业者近日避免出海……有媒体人士猜测,海盗船上有打量人质,所以北约军方还在酝酿新的一轮攻战计划……”
我灰心地关掉广播,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那只爬进游轮窗户的怪鸟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二天一直开到中午,游轮还是没有抵达索马里海岸。
吃中饭的时候,我问大卫怎么了。
大卫叉着一大块肥美的金枪鱼寿司说,“我们收到了北约海军的警告,前面海域有海盗,希望我们绕道而行。”
“堂堂北约海军怎么会打不过海盗?”我冷嘲热讽,“其实还不是利用海盗等反政府武装来和索马里的政治力量斡旋?每个国家都怀有阴谋,希望能扶植亲近自己的势力上台,哪怕他们是海盗。”
“你,你……”大卫被我的真话震住了。这个世界上,政客变色的速度可比海盗快多了。
我吃完了中餐,大踏步走到甲板上,不由想起昨夜,同样在甲板上,拯救阿绿善的计划眼看要成功,却在最后一刻失败了。
我不由长叹一口,不知怎么想起了一个里浪漫的故事。
有个水手爱上了游船上的一个女孩,甚至在夜晚去亲吻甲板上女孩站过的地方……
“莫先生,有人请你。”
我回头一看,是面红耳赤的小炮弹大卫。
“谁?”乐书吧leshu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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