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看看刘氏,又看看顾大郎,发现他们两人都没有吱声,难道这么大的事儿,这个新来没两天的媳妇就直接当家了?真是怪了。
“既然两方都没意见,那就签吧。”里长把分家文书一式两份交给顾老太太和刘氏。
刘氏他们得了一块旱地,一片山地,后院儿一座破三间房,银子一文没有,但是粮食却没少分,足足分了一袋子玉米面和五袋子黄豆,这里的人都是拿黄豆喂家畜家禽的,也就相当于只给了一袋子玉米面。
分家后,顾大郎一家轻松离开,虽然家里穷,没分到啥实质性的东西,但是日子可以慢慢过,苦点累点都没事儿,一家子和睦比啥都强,想着以后终于不用在看老太太的脸色,也不用在给一大家子做饭洗衣,刘氏心里也宽慰了不少。
沈九娘也很开心,虽然没分到啥,但那几袋子黄豆,也是解了燃眉之急呢,这里的人不识金豆子,可是她知道黄豆的价值啊。
最起码黄豆可以做豆腐,做豆浆,压豆花,若是能卖了都是钱啊。
老宅内,只剩大房和顾家老太太,顾老大也不用在顾忌什么,直接开口问,“娘,您咋就同意分家了?这家里头这么多的活计呢,到时候谁干?”
“你说谁干?你媳妇是个死的咋着?”她火气很大,刚才在沈九娘那儿憋屈的火,都撒在顾老大身上。
“娘,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家里头活儿多,不应该分家,刘氏,小多,顾大郎,在加上新来的那个,四个人都可以干活的!他们一走,咱们这活计还不都落在我们身上。”顾老大瓮声瓮气的说着,他满脸写着不满意。
顾老太太眼皮子一抬,“你个见识浅的,让他们四个使劲干,能有多少好处?光是那病秧子买药,一个月就得六百多文,以前你弟在的时候,他一个月有一两银子,可以赚回来,去了买药,还能交公中四百文,现在呢?难道你要供着他药钱咋着?”
“我当然不管,一个捡来的野种,凭啥让我养?”
顾老太太随即说,“那还不分家干啥?让别人说你弟没了,咱们就不给他们买药,不管他们娘几个,然后坏了名声?到时候等着人戳你的脊梁骨?”
顾老大终于反应过来,确实不能坏了名声,他闺女还没说亲,儿子还没去念书呢,至于他那三弟,哼哼,“那娘咱们咋办?”
“你让你媳妇出去跟那群长舌妇聊天的时候提两句,就说刘氏他们自愿分家,是想自己在寻一户人家,不是咱们老顾家对不起她们。”
“那娘,刘氏不会真有这心思吧。”顾老大眼珠子一亮。
“她敢!寡妇呆着也就罢了,她这是分家,不是和离,不是被休,我还是她婆婆呢,这辈子也别想着飞出我手心儿!”顾老太太恶狠狠的说着。
她只想把刘氏分出去不管,但是万一她真有别的心思想再嫁,她就得端出婆婆态度来,到时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翌日清晨
沈九娘起床的时候家里便只剩下顾小多了,刘氏和顾大郎老早的就去了山头那片玉米地干活儿。
她坐在堂屋门口,呆呆的望着蔚蓝如洗的天空。
顾小多递给她一个饼子坐在她的身边,陪她解闷儿。
“你给我讲讲家里的事儿咋样?”沈九娘忽然开口笔趣阁z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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