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没等到东家的回话,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下午有一个叫梁怀安的人来找她,虽说她没有与我说过,但该是她的堂哥。梁姑娘便是在那时候哭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后来一起去万香楼吃饭了,可能是一家人比较好发泄吧。”

“看好你的路,当心摔了。”思明突然有些不买账,反说了一顿阿武。

阿武扬起了手中的马鞭,打在马屁股上,低声自嘲道,“拍马屁,拍到蹄子上了。”说罢,又加紧赶了赶马车。

等到碧华阁时,天已是黑透了,堂里亮堂堂的,门边有个人影正一晃一晃的过来接人,不是别人,正是闹腾了大半天的顾盼,喝了酒,有些站不稳,嘴里还打着嗝,过来便要扑向思明。

思明不想惹得一身酒味,拔腿便跑,哪里来得及,一个后空翻,便被摔在了地上,疼得挤鼻子弄眼,为了那一点可怜的自尊,愣是没叫唤,直愣愣的盯着顾盼。

那惹事生非的人终于有点清醒,忙过来赔不是,一手扶着思明起来,一边说道,“巧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看见你跑,我就忍不住。你也知道我喝了酒就爱比划两招,我以为你要跟我过招呢。”说着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酒鬼还是没醒,晃了一下阿武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只是在与巧哥儿过招。”

思明越发的不想理她,冲着那隔岸观火的舅舅吼道,“你就是这么养女儿的吗?一个老不正经,一回来就劝人喝酒。一个小不正经,每次喝了酒就没个正形,逢人就发酒疯。每次回来都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

顾文德刚才本也拦着女儿不出去,可哪里拦得住,自己也喝了酒,身上也有些乏力。现在闯了祸,又摔了人,赶紧过来扶住正一摇一摆的顾盼,手上一个不稳,顾盼又跌了下去。

刚起身,思明正在掸衣服上的灰尘,不想顾盼又倒了过来。虽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也只能腾出手去接着。那酒鬼有了依靠却更来劲儿了,沾满了灰尘的手一把捂在思明嘴上,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不许你说我爹爹,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连累别人,是我摔的你,我给你赔罪,给你当牛做马。”说着便要爬下去,俯身当牛做马。

思明一把拉住了酒鬼,便塞给了顾文德,恶狠狠的说道,“管好你的酒鬼女儿,这店还要开下去,便由不得她这么闹。”说着便藏着满肚子的气往后院里去,开始本还是端着,到人迹稀少时,才护着腰一瘸一拐,痛得呲牙咧嘴。阿武在后面跟着又觉得惨,又忍不住笑,这东家也就在这横惯了的表妹身上吃一点亏了,还只得自己忍着,哪还有平时那一副谦谦公子样。

在外行走惯了的人,本是在泥里滚惯了,十分灰头土脸也不在意,思明却是个相反,越在外面行的惯了,回了这白地城越在意自己身上衣裳是否洁净,被人后空翻摔在地上疼痛是一回事,摔得一身泥灰又是另一回事,尤其还把脏手放嘴上放这一行为,是压倒思明的最后一根稻草,也不怪他这么恼。回到屋里,立马泡了一个热水澡,又唤阿武来上过一副药酒,方才满意的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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