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已骑在马上,悠哉悠哉的,随着马蹄颠簸不时摇晃着脑袋。不时从腰间去取下酒壶,咪上一小口,那神情,简直比神仙还快活!

“辛先生莫要贪杯,仔细醉了酒从马上摔下去。”

有人从身后提醒了一句。

“小十一!不是老夫说你,你一个七尺男儿,竟滴酒不沾,如何能有男子气概?”

辛已闻声没回头,又咪了一小口酒,口中刺啦一声满足道:

“难怪没有姑娘看上你,谁能喜欢个一杯倒的男人?”

小十一闻言,面色郁郁,又不敢发作,忙一抽鞭子,将马儿赶远了。

“再这么喝下去,你这酒壶可就空了。”

身后一少年骑着毛色黑亮的健硕大马上来,语气闲适。

“此地离下个镇子还需百里,喝空了酒壶,可不许找我要。”

“瞧你那抠搜的样儿!辛大爷我是那样的人吗?啊?”

辛已回首瞪一眼身旁足比他高了半头之人,倒是老实的把酒壶收回腰间。

潇铭见了,眉间染了几分笑意。

他身边从不断酒,也只是为了寒毒发作时,能暖暖身子,缓解些不适。只是从半年前开始,他发现即便饮酒,也无法驱寒生热,只能靠自己一口真气硬扛着。未免众人担心,自然谁都没告诉。

突然云海间一抹熟悉的身影,雪白一般的团子,见着潇铭,箭一般俯冲下来,欢快无比。

萧铭眯眼,只一瞬,便觉肩头一沉。

那雪白的苍鹰傲然的立在他肩头,一双深邃的眼珠傲娇的扫视着众人。

“怎么又胖了一圈?再重下去,就把你烤了吃!”

萧铭无语,明明捡到它时,还是只瘦骨嶙峋的雏鸟,这才两年,便胖成团子一般,这鸟真是贪吃的很。

虽是放着狠话,待解下它脚环上信条,还是叫十一赏了些吃食。

捻开纸条一看,眉稍便挑了起来。

辛已瞧见,面容肃穆的靠过来:

“出了何事?”

潇铭扬手把纸条递给辛已。

辛已匆匆一扫,面上也带了两分惊疑。

“错骨手?林远身旁竟藏有如此能人?”

“只怕此人背景深厚,林远并不知情。”

萧铭一早便拿到林远的官簿,此人嗜权如命,连亲生女儿性命都不顾,目光浅薄,哪里是个能蛰伏多年,豢养前朝余孽的主儿。

“十一。”

“属下在!”

“抽调几名人手去越县林远府上守着,若有有动静,务必护着十三。”

“是!”

十一当即策马而去。

“哎哎!还有那个丫头!千万看好咯!”

辛已急了,冲着十一的背景喊了一嗓子。

不管她是不是萧铭要找的人,总比没有的强!何况当日还有疑点没有弄清,本该连同那小姑娘,一同带回京都的。乔大人却突然接到皇上病危的消息,未免节外生枝,只得暂且搁置,待回京再做安排。

“那丫头命硬,死不了。”

萧铭板着脸。

提着她就来气!

半分官家之女的样子都没有!

第一眼见着他,就横眉竖眼的骂他淫贼!不过是吃了她半个馒头,能值几文钱?偏在他姨母与下属面前提及!他若不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能贪她半个馒头的便宜?

萧铭越想,越觉得这丫头面目可憎!

早知道就不派十三过去给她解围,死了拉到!自个儿好心好意送人过去,竟还嫌弃他取的名字难听?十三十三,她是乌衣骑武艺排行十三,好记又好念!换什么青梅?简直肤浅至极!

萧铭两指一捏,原夹在信筒里的第二张字条,被悄悄捏个粉碎。

一行人正走的急,原本好端端的天气,突然就落了雨。刚开始,雨势还不算大,可不到一炷香的时辰,这雨就有了瓢泼之势。

辛已顿时被淋成落汤鸡,骑在马上掩面大叫:

“快!快找个地方躲雨!”

乔夫人坐在马车里,起先还算安稳,越往后这窗户就经不住雨势,滴滴答答漏进雨来。

“咦!怎的真就落大雨了?”

乔夫人惊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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