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唐再一次梦到了妈妈去世的那一天,醒过来的时候,枕头都哭湿了。

他坐在床上缓了缓。

昨天晚上他看着陈河吃完了烧烤又喝了两碗粥,他要结账,老板做生意也不应他,他站了一会,就被陈河拉出来了。

“我在这记着账呢。”陈河叼着牙签,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后来陈河说荀六那群人知道他来吃宵夜要过来接他拉着他去喝酒,问苏唐自己回去行吗。

苏唐点了点头,也没和陈河说自己就住在路口上坡那的庭院蓝湾,两个人就分开走了。

晚上太困了就只冲了个澡,第二天醒了还能闻见头发上极重的烧烤油烟味,苏唐揉着眼睛去浴室,一边解睡衣扣子一边放热水,等衣服脱完了摸摸水,还是冰凉的。

他去看了一眼热水器的开关,是开着的。

又等了半个小时,水还是凉的。

他给中介打了电话。

中介小陈好像正在带客户看房子,这会也抽不开身来,听他挺着急的,“这样,小兄弟,我先给房主打个电话,看看他有没有时间去给你看看,这样要是有什么故障了他也好给你修。你要着急,可以去澡堂啊,从南门出去十米吧,就有个洗浴中心!”

闻言,苏唐眼角抽了抽,“……你先联系房东吧。”

大早清的手机震动个没完,陈河闭着眼睛想昨天晚上不是把那五个犊子都喝趴下了吗,这又是哪个……中介小陈……本家的就是不客气啊。

“喂。”陈河烦躁地接了电话,语气相当不好。

“不好意思啊哥,吵醒你了,是这样,我上次说租了庭院蓝湾4栋2202的那位租客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家里热水器坏了,您去看看吧,要是需要维修你们商量着来?”中介也不太清楚陈河是什么人物,知道自己大早清扰了人清梦了,说话客客气气的又让人没脾气。

“让他去澡堂子洗啊,大老爷们磨叽什么……”陈河不耐烦道。

“我是跟他说了附近有洗浴中心,但他的意思还是先让你去看看。”中介道。

“操……”陈河咬了咬牙,坐起来,“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陈河看了眼手机,还不到九点。

没几天开学了,睡懒觉的日子过一天少一点,这又被矫情租客耽误一天。

好在这户房子离他不远,都一个小区,从一栋走到四栋也就三分钟吧,陈河还去门口包子铺买了两个鲜汤肉包,左右手换着,一边吹一边把喷香的热包子塞进嘴里,然后插上吸管吸着豆浆进了四栋。

门被砰砰敲响的时候苏唐还在浴室调水温,听见门响,把身上的浴衣带子又系了系才过去开门。

门一开,屋里屋外的人都愣了。

“哪坏了?我看……看。”陈河语气还有点烦躁,一抬头,对上苏唐白皙的小胸脯,浴衣领子深,饶是苏唐系的再紧也遮不住精致的锁骨和下面光洁白皙的皮肤。

“怎么是你?”苏唐也有些惊讶,看着陈河一直盯着自己领口看,有些羞愤地扯住领口,大早清起来洗不了澡的苏小唐也很烦躁好吗。

一见是苏唐,陈河立马没了脾气,看着苏唐湿漉漉的眼睛,陈河笑起来:“怎么不能是我,不是你哭着喊着要我来的吗?”

“我没……”苏唐刚要否认,反应过来,“你是房东?”

陈河摊摊手,“房主是我爸,他在海南,所以现在都是我的。怎么,我看着不像有很多房的人?”

苏唐上下打量着陈河,乱糟糟的长头发,跨栏背心大裤衩,还有那噼里啪啦的人字拖,再好看的脸也架不住这么充盈的流氓气质。苏唐遵从本心的摇了摇头。

“你真没眼光。”陈河说道。

苏唐不想穿着浴衣站在门口继续和他扯皮了,让陈河进来。

陈河带上门,一扭头就看见了一地的纸片零碎还有各种画笔工具,“我操,你这是干什么呢铺这么多雷!”

“做东西,”苏唐淡淡地说道,“你看着点。”

陈河小心翼翼地在房间里穿行着,看苏唐大步自如地走着,这是习惯了啊,专业的扫雷兵啊一看就是。

“我开了热水器了,但是它一直没有热水。”苏唐指了指热水器的开关,皱着眉头道。

陈河抬头看了一眼,“昨天夜里停了一会电,所以你今天要是开热水器的话,得先把总闸开开。”他说着,去了门口,把总闸拉开,然后又回到浴室,这回热水器上面的灯才亮起来了。

“你住了这么多天,都没发现热水器烧水的时候会亮灯吗?”陈河纳闷道。

“没有。”苏唐摇头。

“也不知道有总闸这么一说?也没用过厨房?”陈河又问。

苏唐继续摇头。

“那你,”陈河看着他,“这么多天都是怎么过来的啊,不吃饭啊?”

“吃啊,”苏唐说着,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口服液来,插上吸管一起喝,吸管很细也不影响他说话,就是有点咓声咓气的,“不出门的时候就喝这个,吃胶囊,出门有时候会买煮玉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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