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事没几天,阴差阳错就升到了右通政,与蔡文平起平坐,这搁谁头上都心里都不好受。
这左右通政虽官职不大,但却在朝中有极高的地位,说其原因便是那一封封从各地收来的奏书及民诉。
若是其中牵扯到某些官员,便可从中索取银两,给人消灾,如今与元安同在一个屋檐下办案,这日后想捞点好处自然有所不便。
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如今高兴的自然是元安,起码不用整理那些堆成山的奏折,只需坐在府衙之内,喝着茶受理送来的奏书即可,如民诉案件送往大理寺或顺天府,京官四品以上,地方官员二品以上的奏折送往内阁或直接送入宫中,放在皇帝的办公桌上。
这样一来,工作自然减轻了一半,看了许久的元安,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谁知毕恒拱着腰站在门外轻声说道:“元大人!”
“何事?”
毕恒毕恭毕敬走入衙内,作揖行礼道:“卑职今日在分类时,将本该归属蔡大人受理的那部分送到了您这,这便过来取走。”
“左右通政的工作不都一样嘛,干嘛还要分开啊。”元安将手在桌案上诧异的望向毕恒。
“大人有所不知,虽职责一样,但通政司几年前便将民诉与奏折区分开来,蔡大人受理民诉,而右通政则受理官员奏折,前一位大人走后,官职空缺,所以才让蔡大人将其一并受理。”毕恒虽低着头看不见面色,但从语气中听着倒是极为诚恳。
元安捂着下巴,转了转眼珠说道:“没事,既然送到我这里一并受理便是,下次你多注意点就行了,去忙吧。”
毕恒听闻此话,面色极为难堪,顿时委屈道:“大人,卑职若是拿不回去,蔡大人必然会归罪我呀...”
元安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疑问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你们还是表兄弟,为何要归罪与你,难道这些民诉信件中有什么本官不能看的内容?”
“没有,绝对没有!”毕恒毅然否决,随后拱手道:“既然大人有心受理,那卑职就此先行告退了。”
待毕恒走后,元安将一叠民诉案件拿到自己面前,挨个翻开里面的内容仔细查阅,光是毕恒这一系列的举动都说明其中一定有猫腻。
果不其然在其中一封民诉中发现了蛛丝马迹,上面写着京都一户姓李的人家,其女名为李月儿,半个月前被一位姓蔡的官员看中,心生纳妾的想法。
李月儿宁死不从,蔡姓官员气不过便诱导其父在吟香楼赌博,欠下高额债务,逼迫其女卖身还债,如今家破人亡,其母已不畏官僚,便写下这一纸诉状,希望朝廷能还以公道。
元安看完此诉状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勃然大怒,虽说朝中蔡姓官员不止蔡文一个,但凭毕恒刚才的反应,即使不是蔡文,也与之脱不了关系,终于抓住了这狗官的把柄,于情于法这种人都要受到惩罚。
“元大人!”
元安听闻此声,连忙将桌案展开的诉状藏在了旁边的书本中,抚平自己的情绪后冷冷道:“有事就说!”
蔡文眼皮一翻,悠悠走进衙内笑道:“之前的事情不都是误会嘛,如今你我已是同僚,何必如此刻薄。”
“哼,虽是同僚,但绝非同类,你若是有事,就赶紧说。”元安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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