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珠钗,有些甚至被摔碎了。
对着镜子正在梳妆的人,听着身后伢婆子的回禀。
“小姐,事儿都办成了,按照您的吩咐,那些个好苗子,都送去了艺真坊学艺,资质极差的,也都卖去了巷口窑子。比原先慢了半个时辰,那些人说我不守信,就……稍有损失。”
伢婆子卑躬屈膝,言语里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十指如琼脂,看起来从未沾过阳春水,比划着哪一只珠钗更适合今日的飞云髻,对镜试了又试。
不合心意的,皆是摔在了地面,也无人敢去拾起。
伢婆子看得糟心,这小姐倒是想赚银两还是砸银两?
摔在地上的可是普通人家半年生活且还富余的珠钗啊!
半晌,终于听到了那女子说了句,“听说,有人从中阻拦”
铜镜中的脸,伢婆子无意瞧见了她微微动怒的容颜,却又急忙避开视线,低着头说道:“小姐,都是些小事,已处理妥当。”
“嚓”
珠钗被摔在女子的脚边,那双锦鞋鞋头提起,珠钗被狠狠地踩在脚底下碾碎。
伢婆子吓得跪在地上,“小姐息怒。”
柳月舒一脚踹去了脚边的那些碎珠,“愚蠢至极的东西!被人发现留活口做甚?还想出栽赃嫁祸的法子,你当你和那跛子是谁可随意搜人卧房钱财让你办事,你就是这么办的!”
伢婆子跪着到柳月舒面前,双手悬在半空,也不敢以自己脏手碰了知县千金的裙摆,只得哀求:“小姐,老奴愚蠢,老奴不愚蠢怎彰显您大智慧呢,这回的确我和跛子婆掉以轻心了,那宁家的胖姑娘,也实在是难缠极了……”
伢婆子和跛子婆李三凤在青莲村的事儿,柳月舒又怎会不知晓,暗地里她们收了多少钱,做了多少事,她都一清二楚。
柳月舒瞧了瞧自己的手指,心念一转。
“这年头干旱,我爹这个当官的也难有成就,唔,闲来无事,不如下乡去整整人玩儿,她毁了本小姐的时辰计划,我总得问她讨个说法。”
这事儿闹到知县那儿了,宁清婉可不得想着法子见知县一面么?
原本以为这会是坏事,但如此也甚好,她本也就想着去县城那转转谋出路。
李大夫已是在这不知替阿懿诊治了多少回,眼前这人也是命途多舛。
宁清婉自己是学医的,怎会看不出这会儿阿懿的伤势,“李大夫,这,阿懿的伤势过重了些。”
若是在现代,那些医疗设备急救一个人,分分钟的事儿。
眼下,什么都没有,还只能干等着。
同样人命关天,这儿的命,是活活耗死的。
“的确,你也看出来了,此前他受过伤,这会儿又被人打伤了头,不知对他恢复记忆会否有影响,但他昏迷不醒,老夫已然快束手无策了。”
宁清婉空有一肚子理论眼下也是无计可施,“李大夫,您在想想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阿懿就这么昏迷不醒……”
李大夫也不忍心阿懿就这么昏迷着,他能所做的,只是让阿懿拖一天是一天。
旧伤未愈,再添新伤,岂是这小村庄的大夫能解决的,用药若有一丝差池,人可不就是傻了的事了。来看书吧laikanshu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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