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想解释,刚说了个“我”字,沈清浅提起手里的拎袋晃了下,“这包子什么馅儿的?”

“素馅的。”屠斐在外面的小店面很少吃肉馅,怕不干净,沈清浅嗯了一声,“在外面尽量少吃肉馅的。”

话题就此岔开,两人并行时轻轻摆动的两只手,像是不时擦肩而过的路人。

她们无数次近在咫尺,若即若离,却再也没有靠近。

屠斐内心轻叹,她握了握空荡荡的手心,她今天从华邑酒店出来洗手好了。

沈清浅就近去了一家饺子馆,屠斐做的第一件事,借用洗手间洗手。

沈清浅摊开菜牌等屠斐点菜,“我点一个韭菜鸡蛋,剩下的阿姨点吧。”屠斐说话间推回菜牌。

“我吃过了,不饿,你点你想吃的。”

屠斐又点了个猪肉酸菜,“就这些。”

沈清浅拿过菜牌,“服务员,再来一份锅包肉和红油肚丝,谢谢。”

等饺子的过程,屠斐实在饿,可当着沈清浅的面不好意思吃。

沈清浅起身去拿水,屠斐赶紧抓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正赶上沈清浅回头,屠斐嘴里叼着半拉包子。

屠斐立刻狼狈地往下吞,脸都噎红了,沈清浅收回视线,抿起唇轻笑。

沈清浅端着两杯水回来,“你饿了就先吃几个垫垫胃,上顿饭几点吃的?”

屠斐红着脸喝了一口水,眨眨眼,“早上。”她吃了两个茶叶蛋,胃饿得要抽筋了。

“你这样可不行,胃吃不消。”沈清浅的关心,也是祝琇云常说的,不过屠斐每次都是嘴上答应,转而就忘了。

等饺子的时候,沈清浅简单地问了屠斐的情况,屠斐跟汇报工作似的从两人分开说起,其中隐匿自己在得知沈清浅消失所引起的变化。

屠斐的人生没有太多的大起大落,读读书,惹惹祸,大多时间都是和朋友一起。

“你说的朋友,是那个总跟在你身后的女孩子吗?”沈清浅回想着形容,“就是跟你个子差不多,陪你去诊所的那个。”

“对。”屠斐愉悦地点头,她们有共同的回忆,化解屠斐之前的紧张,她面对沈清浅时,脑子里时常打结,“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沈清浅玉手托腮,思忖道:“原来你最好的朋友不是我。”

屠斐登时紧张地摆手,“不是!不是!”意识到自己否定也不对,便急忙说:“你是我最好的姐姐……”屠斐瞥见沈清浅嘴角的笑,她挠挠头,脸红了,改口:“最好的阿姨。”

沈清浅轻笑,“逗你的。”沈清浅没想到,小时候那么野的小姑娘长大反倒害羞了,她转移话题问:“你那个朋友现在在做什么?经常联系吗?”

“她么,做生意,我没仔细问过,知道我忙,她不怎么找我。”屠斐顿了顿,“我们是属于那种很久不联系,但有事说一声就管用的。”

沈清浅点点头,“阿姨呢?”屠斐反问,“当初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啊?”

沈清浅没做声,点漆似的双眸直直地望着屠斐。

屠斐故作不经意低头避开,她在想,她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或许沈清浅有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家里发生一些事,不得不离开。”沈清浅的语气如初,似乎没有介意屠斐的提问,她说得很朦胧,屠斐心里提醒自己,以后别再问让人家为难的问题。

想说的,自然会说,锲而不舍地追问,只会让人烦躁,屠斐完全可以理解。

“饺子来咯。”服务员端上来,热气腾腾的饺子,屠斐胃里的馋虫叫得更欢。

屠斐倒上酱油和醋,她打开蒜泥的罐子,强烈的蒜味扑鼻,她手里的动作顿了下放弃蒜泥了,“阿姨真的不吃吗?”

“恩,你吃吧。”沈清浅托腮,望着眼前狼吞虎咽的屠斐,宛如回到那时,小时候吃饺子两口一个,长大了一口一个。

“我记得你爱吃蒜泥的。”沈清浅刚才注意到她的动作,“是怕吃了味道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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