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暨,四十二岁,城中出了名的赌徒恶霸,嗜赌如命,曾经因为欠下巨额的赌债被人放火烧了家宅。他的妻子和一双儿女死在那场大火之郑在那之后,他便一直都是孤身一个人了,身边偶尔更换不同的女子,但大多不是什么正经的良家女,多是些风月场所逢场作戏的女子罢了。

“言暨当年自己就是这赌债的受害人,没想到十年之后,他竟也在赌场之中干起了放赌债的买卖,放债给那些赌红了眼急于翻本的人,收取高额回报。因此大发横财,手底下有不少的人跟着他,有时候碰见了那种不还钱的,就闹上门去。闹得多少人家像他曾经一样的家破人亡,在城里可是遭人恨透了。”子尹大人介绍,对于死者言暨非但没有任何惋惜,反而还有一种觉得凶手替行道的仗义。“这个人啊,活着的时候就嚣张跋扈,欺压良善,多少人敢怒不敢言啊。”

“他这么遭人恨,想必,想要杀他的人也绝不在少数吧。”这下可有的查了,光是调查言暨周围这些有可能谋害他的人,就足够查上几的了。

“萧夫人,这言暨惹的人众多,他横行霸道,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那些有点名望的士族,没有他不敢招惹的,单就是一个赌坊里,能查出来想杀他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这要是查下去,得查到什么时候啊。”子尹大人抱怨道。

“那也得查,言暨的死法和之前五件案子如出一辙,暂且不能排除凶手杀害他的目的是否与其他五件命案有着关联。”我想了想,忍不住问道,“子尹大人,既然这个言暨遭那么多人恨,他得罪的人之中又有权贵,为何没人揭发他呢。”

“怎么没有人揭发呀。可这言暨啊,凶狠,暴戾,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放赌债一事本就犯法,这要是举报了他,那还不连同自己借赌债之事也一并公开了啊,到时候遭受连累。谁还敢揭发他放赌债的事呢。”子尹大人对此也十分无奈,他叹气道,“所以这有的人啊,就宁肯忍受着逼债,也不敢吭声。更何况是士族了,万一声张开,整个门第都受其影响。不过早些时候,确实也出过一件事”

“是什么事?”毓儿一听,急忙追了过来。

“是这样的,城里原是有一对兄弟,大劼和次劼,大劼老实本分靠着一手打铁的好功夫养家,一家人过得都挺好。可是这次劼就不行了,次劼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一到晚全靠大劼救济为生,可偏偏不老实,成做着发财的美梦,好赌,借了言暨二十贝,不成想,一会儿的功夫就全输光了”

钱输光了以后次劼不敢回家,怕遇上言暨逼债,才一的功夫,借的二十贝就变成了六十贝,次劼哪里还得出这六十贝,索性就连夜跑了。次劼跑了,言暨就找上了大劼,而六十贝就变成了二百贝。大劼还不出钱来,言暨就让人去大劼的铺子里捣乱,一来二去的,损失更多了,大劼找不到次劼,又被言暨那一伙儿人逼得没了活路。便报了官。

好容易是有人站出来报官了,官府自然是要严惩言暨的。奈何次劼借钱跑路在先,大劼又不能证明次劼向言暨借的钱是赌债。于是官府只能依着规矩责罚言暨二十板子,便把人放了。言暨怀恨在心,被放出来当晚便派人潜入大劼家中,将他一家活活打死。

官府明明知道是言暨做的,却没有人敢出来作证,自然不能定言暨的罪。

“这个言暨居然如此可恶!”毓儿在听过子尹大饶话之后,早已愤愤不平。“真是死有余辜。”

“大劼一家遇害,那次劼在哪儿?”依着子尹大饶法,这次劼十分可疑。因他欠债连累大劼一家惨死,若他尚有些良心,自然不可能视若无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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