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相元打开了金丝檀木盒子,站在人群中间的老道些许诧异的说道:“百年沉香木?”
宾客中也有不少见过世面之人,也认出了此物:“大手笔!大手笔啊!竟然百年阴沉木!只是这陈相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明明与李修言关系交恶,本应该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却送如此贵重的礼物,难道之前两家本就交好,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演给旁人看?“
旁边也有人不解的答道:“倘若陈相元只是为了送贺礼,为何要专程从宁州赶来,其本可直接送至宁州李府家中。”
……
老道不去理会旁言旁语,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才确认道:“不错,果真是此等宝物。”
“不就一个破木头,一群人像是没有见过世面一样,有啥值钱的,不如卖了换酒,喝他个一醉方休。”稚童趁别人不注意,拿出吃剩的鸡腿,又啃了一口,嘴角边沾满了油渍也不理会。
听到此言,旁边的几位富商瞪了稚童一眼,似乎是在嘲笑无知小儿,显然他们早已知晓其价值。
老道在旁解释道:“世间有天材地宝,非寻常人力可得,其中更是有着相当大的机缘。知天时、晓地利、通人和,这三者缺一不可。”
“那这阴沉木又如何三者皆备?”,稚童不解的问道。
“这沉香木,是产自巴蜀的紫金檀木,木的本身,奇硬无比,一年长一寸,生长缓慢,对环境极为苛刻,有大旱大水的年岁,此等木材难以成材。要风调雨顺之地,待到数百年之后才能成形。又要经过河水不断洗刷,中间不能有任何腐烂迹象。看这纹理和木身颜色,最起码在水中浸泡了百年。这阴沉木从河水中打捞而出,通体漆黑,富有河水的清澈之味,常人所得,难以识辩其宝,只知能够祛除蚊虫的骚扰,甚至有人任将其晾晒做成干材,实在是暴殄天物。有很多当铺的掌柜,常常花费重金求得此物,将这百年沉香木加入稀世药材打磨成念珠或者手珠佩戴,经过与主人的磨合,能够修身养性,可谓极其难得。哪怕是夏日炎炎,这佩戴之人,也是通体凉爽。你说此物,如何不珍贵?”
稚童啃完最后的鸡腿,摘下旁边的树叶擦了下油腻的嘴,嘟囔的说道:“那还不是木头,有什么玄乎的。我们观中,无须沉香木,夏日也是凉爽彻骨。”
富商听此回答,差点气得吐出老血,不再理会稚童,而是往前走了两边,挤在人群中两眼泛着精光,想近距离看下这百年沉香木。
李修言是见过世面的大家公子,寻常的礼物见过不少,家族的府库之中,也有众多寻常人难见之物,若是一般的贺礼,难以动心,只是这百年沉香木,也实属难得,若是拿回去打磨一番,制成各种随身饰品孝敬家里的长辈,想必又能得到夸赞一番,得到他们的支持也未尝不可,因此自己未来的正主位置,必会再次稳固,那么今日这百年阴沉木,李修言是志在必得,哪怕给予交换都可以。虽然对陈相元毫无好感,只是他出手如此大方,今日又是大喜之日,总不能与他有了冲突误了大事。
心里思忖一番,李修言也是满脸笑容的举手作揖道:“我说今日喜鹊枝头喳喳叫,一定是有贵客临门。陈兄今日如此客气之至,竟然送此大礼,令李某我实在愧不敢当。薄酒淡饭,陈兄可切莫嫌弃,来,诸位,里面请上座”,说罢侧身,准备让陈相元过去,身后的门仆也是让出了一条道。
“多谢李兄好意,只是今日还有其他要事,既然贺礼送到,我等就要告辞。”面对李修言的盛情邀请,陈相元丝毫不在意的答道,说罢阴奴上前将金丝檀木盒子递了过来,李修言的一个门仆赶忙上面接住,而其他的门仆神色紧张,将李修言护在中间,生怕阴奴突然出手偷袭。
李修言见到百年沉香木已经到手,对着陈相元略微叹息一番:“着实是可惜,陈兄屈尊至此,却无法与我痛饮,也罢,待到宁州之时,陈兄可一定前来,我必定与陈兄大醉一场。”
“一言为定。只是今日匆忙,未得拜见嫂夫人一面,还请见谅。”还未等李修言答复,陈相元略微作揖行礼,带领身边的一群人走了,而那个令人心悸的阴奴随便看了下刚刚呵斥陈相元的两个门仆,仿佛想记住他们的容貌,未等片刻,也跟在人群后面,转身离去。
盯得李修言的伴身侍卫冷汗淋淋,后背早就已经湿透。
在场的宾客见两人没有大起冲突,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今日是大喜之日,可不能有血光之灾。
李修言对着手下的一位随从低声说道:“好生查看一番,看下他们动了什么手脚。哼,驱马数百公里为我道贺,狼子野心,我岂能不防?”
话音未落,身边的随从就将百年阴沉木接了过去:“少爷放心,未察觉万分稳妥之前,必不敢贸然将此物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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