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外的战斗还在继续,但已经呈现出了一边倒的碾压局面。
江湖汉子们被那轻骑仿佛在猎场中追赶猎物一般围猎绞杀。
楚羽嘉与孟飞航站在二楼。
楚羽嘉面无表情,孟飞航则是一脸古怪神色。
而在这时候,客栈的风韵老板娘敲开了房门,端着食盒走进房间,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笑吟吟的道:“二位公子,委实是别的房间都有想杀饶客人霸占,大多又都是有过银子来往的老熟人,我这当老板娘的没脸皮去找个地方看戏,这不就舔着脸找公子你来了,这些饭食就当送给公子的,让我在屋子里躲一会,如何?”
闻言,孟飞航还没有什么,楚羽嘉便开口道:“老板娘的好意,我们兄弟二人心领了,您在这站着,是给我们贴了护身符,我们也不用担心外面的人闯进来找我们兄弟麻烦。”
“但这饭菜既然老板娘送过来了,我也正好饿了,但不能白吃,该多少银子就给多少银子,这样才能在这住得心安理得。”
风韵老板娘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似乎没料到会被这面生房客看破自己临时起意的善举,放下餐盘后捡起吃食就走到窗口,一遍嗑瓜子一遍云淡风轻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咱们客栈在这已经做了十几年的生意,来来往往无数人,总会有一些打杀磕碰,但客栈从来都不管。”
“来者是客,只要给足银子,住下来就是,该吃吃该喝喝,至于被仇家找上,或者在客栈里私斗,能否活着离开,各凭命。”
“到时候找张席子一卷,可以等着亲人来收尸,实在没个亲戚,咱们就让人就帮着给葬了,不怕做孤魂野鬼,这也是咱们这里生意兴隆的缘由。”
“像今这种兵匪厮杀也不是头一遭,前些年还有闹得更凶的,客栈本不是这个四合院的模样,那次毁坏得那叫一个彻底,我家男人恰好在年轻时去过中原游学,见过那边的房屋格局,就给捣鼓成如今这般了。”
“不过公子看上去应该也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都讲究一个祸不及旁观,安静看戏就校”
老板娘的云淡风轻,一旁的孟飞航可听得冷汗直流。
孟飞航什么时候见识过这种江湖仇杀啊,什么时候见过如今这样血腥的场面。
可这女人却能将这些话的云淡风轻,那便是明这女人没少见识过这样的景象。
真的很难想象,在乱世当中,老百姓究竟是怎么生活的。
江湖,似乎也不是他想的那么美好。
孟飞航是吃饱了,楚羽嘉整整一都没有吃饭。
这时候楚羽嘉仿佛没有听见外面的砍杀声,自顾自的坐在了桌子前,手拿碗筷,吃着那根本看不见几条肉丝的青椒肉丝。
楚羽嘉似无心一般的道:“匪也好,兵也罢,到底也都是邺国人,如今齐国的大军还在关外虎视眈眈,他们却还是在这里内斗,真是想不明白这些饶脑子里面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装的什么我不知道,但绝对没装什么好东西。”
老板娘呵呵一笑,好像是个藏不住话的,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竹筒倒豆子一样的道:“这些将种子弟和那些所谓的江湖中人那会管老百姓的死活,他们自己开心就行了。”
“那骑马的俊俏公子便是当朝大将军的亲外甥张仲久,在月陵城这一片都是一等一的公子哥了,就算是他的那个表哥,大将军的亲儿子吴起之也和他比不了。”
“我们这些市井民,也只知道这对母女的身份不简单,据是胡马关那边一位将军的妻女,那将军在前些时日莫名其妙的遭人刺杀眼看就要死了,家里面的妻女就匆匆忙忙的要去边境查看丈夫的情况。”
“道上都是吴起之惦记这娘的美色,但上面的刀光剑影,咱们这些市井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也就看看热闹了。”1
“客栈里面那些江湖莽汉与那将军大多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不过是觉着那位将军是曾经那位帮邺国为下镇守西北国门的老将军的手下,听吴起之要在这对母女出了月陵城之后便将其劫走,不知怎么的就都聚集到了这里。”
“要我看啊,这些人就是没事儿闲的,人家吴起之那可是大将军的儿子,手底下怎么可能没点真本事,看那一百精锐骑兵便能看出来。”
风韵老板娘叹了口气,道:“活着难道不好吗,非得来这里找死,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江湖喽。”
当老板娘完这些话的时候,楚羽嘉已经吃完了饭,来到了窗口,低头看着院中的血流成河。
那对母女此刻已经被几个不怕死的汉子给护着躲进了屋内,外面那些与轻骑厮杀的汉子们也所剩无多。
那模样颇为俊秀的张仲久正指挥着骑兵对在场江湖汉子们进行最后的绞杀。
在风韵老板娘的口中,她似乎对这人颇为不屑,可这下又能有几个武艺不俗并且还有如此身世的人呢。
怕是在许多人眼中,早就将其视作前途似锦的一方枭雄。
楚羽嘉皱了皱眉头,但为了甚至都没见过的将军遗孀就去抛头颅洒热血,这些江湖汉子也着实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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