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楚月低下头去。
良久,只有烛光曳动着昏乱的光影,在空间里飘飘荡荡。
“你想好了?”扶日沉沉的声音终于响起。
楚月点头。
“好吧,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本汗就成全你们。”扶日,他的声音冷得听不出一丝情绪,“赫图,毕竟是我的继承人。”
楚月这才抬起头来:“多谢可汗成全!”
“你不需要征得碧霄宫主同意?”
“呃?”楚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这个,宫主从来不管下属的私事。”
原来,扶日可汗询问楚月身份来历,楚月自称断紫,把自己的身份成是隶属碧霄宫的一个侍女,又将这个庄园其实是碧霄宫名下杀手联络点的情况一,不由扶日不信。关于下蒙汗药的事,楚月的解释是,她恨。目人烧杀抢掠,侵略国土,所以打算迷倒他们后,将他们杀掉,为国立功。谁知自己日夜担心,极度缺乏睡眠,反而也睡过去了。
“也好。”扶日,“按照我们疏勒饶习俗,不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无需拜地,祭祖先。你今夜就随赫图去吧。”
着,他转身传令:“把王子叫来。”
楚月激灵了一下,几乎要开口出一切,但还是强忍住了。其实,她内心是希望可汗不要答应的,不是吗?
赫图听到传令,内心窃喜,知道自己的阴谋得逞了。他龇牙咧嘴得意了一阵,然后调整好表情,做出一副谦恭的样子,来到可汗房间。
然而,刚要参拜可汗,忽然一阵劲风袭来,还未及反应,就被一只白皙有力的手扼住了脖颈,然后身体一轻,整个人就被悬空提起,一双紫。的深邃眼睛近在咫尺,如同刚刚擦亮的锋刃,迫视着他。
赫图喉咙一阵阵发紧,胸口窒闷得没法呼吸,他张大嘴需索着空气,双脚在半空里不停晃荡。
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扶日可汗才将赫图丢在地上,声音低沉冷厉:“回去杀了你的正妻,为父今日赐你这个女人,以后她就是王妃。为父百年之后,她就是可敦。你若敢负她半分,你我父子之义,从此绝矣。”
赫图听得一身冷汗,他只是想得到楚月,没想到扶日可汗这样认真。听口气,他不娶楚月为正妃,扶日就不把汗位传给他。
楚月也听得心中一寒,自扶日可汗救了自己,一直待自己彬彬有礼。这个大漠可汗看上去,深受中原儒学浸染,颇有君子如玉的风度。没想到,此刻露出真面目,竟也是个残忍暴虐的主。要赫图娶自己为正妃也就罢了,原来的正妃何必要杀呢。
“喂喂喂……那个……”楚月迫不及待插进来,“我可汗,我没想做正妃啊,那个正妃好端赌,杀她作甚?我就做个侧妃好了,可汗,你待我真的很好,不如你好人做到底,成全我的心意,让我做个侧妃吧!”
扶日可汗掠了楚月一眼,语气强横:“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只管做你的王妃。”
完把楚月拧起来,直接扔进赫图怀里,挥一挥手:“下去吧,赫图,今晚不许纵欲,明日还有重要战事。”然后转过身去,负手而立,不再看他们,也不再言语。
楚月被赫图抱走时,最后看了一眼扶日,那伟岸苍凉的背影,让她心里一痛。忽然觉得自己所作所为,一定深深伤害了他,一定让他对自己失望了。
“滚开!”楚月推开他凑到脸上来的嘴,“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将你的阴谋禀告可汗!”
赫图呲牙咧嘴地笑了:“你去啊,只要你了,易醉的部将就别想活命了。”
“可是只要我了,你也别想再做王子!”楚月娇俏的嘴角扬起,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赫图忽然眯了眼,仔细地打量起楚月。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看待这个姑娘。她到底是聪明还是迷糊?
是啊,如果父汗知道他将如此重要的军情瞒而不报,定会废了自己的王位,自己也就别想继承汗位了。
“怎么样?我们俩做个交易?”楚月笑嘻嘻地蹬了赫图一脚,赫图吃痛,身子一偏,楚月从他身下钻出来,躺到他对面,吹气如兰,“那封信你不要给任何人看,信中的内容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就当我不是楚月公主。我呢,以后就是你的女人,但是你现在不可以碰我。除了这一点,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视线,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去策反杜将军他们。杜将军他们以后还是你们的人,会为你们卖力。你我各得其所,如何?”
赫图想一想,似乎也只有如此。但是,且慢
本来是自己跟她交易,怎么现在反倒由她开出价码?自己给她扔的纸条上得很清楚,易醉的手书在自己手上,除非她以身相许,否则,自己就将手书呈报可汗。为了避免易醉残部被策反,扶日定会先发制人,不留后患地铲除易醉残部。事先毫无防备且又以寡敌众的的易醉残部,必定敌不过扶日的突然袭击,必将全军覆没。
正是看到这样的威胁,楚月才恳求扶日将她许给赫图。
但是,她竟然不许赫图碰她?
“呃?”楚月一愣,随即一脸愤怒:“你胡什么!可汗根本没碰我!”
“嘿嘿。”赫图阴阴冷笑:“这种话你以为我会信!”
“信不信由你!你快放开我!不然我真的大叫起来,叫来了可汗,后果你自负!”着楚月发出一声惊动地的大喊:“可汗”
赫图赶紧捂住她的嘴,这下他知道这女孩是真厉害,她可能真的不会顾及易醉残部的性命。
“喂喂,我了不碰你,你怕什么!抱抱你也不行?是谁刚才还要做个交易,从此以后做我的女人,对我言听计从?”赫图邪谑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
楚月呜呜地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赫图也不理睬,就这样搂住她,很久,才微微放松。楚月从他怀里抬起头,长长透了一口气,狠狠瞪他一眼:“你要抱我,可以。拜托你穿好衣服!你身上毛很重,闷得我出不来气,你知不知道!”
赫图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肌,放声大笑:“少见多怪!你们中原女人没见过真男人!大漠的男人都是这样!哪像你们中原男人,都是没毛的窝囊废!”
“胡!辰哥哥不是!辰哥哥若在这里,哪有你猖狂的份!”
“哦?”赫图好奇地打量楚月,“你就那么喜欢易醉?我看杜放他们也对易醉敬仰无比。他若这般有能耐,为何落得半身不遂、避难他乡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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