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有避虫鼠的符咒,屋子里还算干净,一个个死去的人被画魂烟勾勒出昔日的轮廓,眉目清晰的重现出死时的景象,因为太过逼真以至于看多了让人觉得仿佛重回到了凶案的那一。
“老张,你注意到了吗?”童言推开一间屋子扫了一眼:“这些屋子里的首饰,古董,字画都不见了,剩下的都是些笨重的桌椅之类不好搬走的东西。”
“五年前在怜香谷附近的山崖,罗铮把死饶口袋都摸了个干净,底家这么大的家业,那些来收敛尸体的万仙宗弟子里只要有那么一两个见钱起意的,偷偷摸摸的拿点东西太容易了。”张灵骨:“人走茶凉,树倒众人推,修仙界的情谊真是感人涕下。”
就算底星河回来的时候没有拿,等底星河的死讯传来以后,这里成了无主之物,真的是不拿白不拿了,再把底家堡大门敞着,时间一久,谁是顺手牵羊之人更加无从追查了。
“咱们两个可也是修仙界兄弟情呢。”童言看着这荒废的宅院有些唏嘘,他时候也听底家刀的传,月落乌啼霜满,那是一把劈下过无数魔修和妖族脑袋的传奇之刀:“你底星河要为自己家人报仇,为什么不先回来拜祭一下呢?”
“这事我觉得有些奇怪。”张灵骨沉吟了一下:“我虽然只和底星河见过一面,可你想想,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能舍去家传宝刀去万仙宗换取庇护,半路有人夺刀宁可自尽也不肯把刀交出去,明他是一个很懂得审时度势,关键时刻又有破釜沉舟的决断的人,他为什么会做血字留书这么浮夸又没用的事呢?”
“不错。”童言点点头:“如果是我,我有证据证炽炎门就是凶手,我又有那个报仇的能力,我必然会先杀了炽炎门满门,然后带上证据去万仙宗,到时候木已成舟万仙宗没法维护炽炎门,只能昭告修仙界还我一个公道。”
他掰着指头:“血字留书看起来先声夺人,可也给了炽炎门一个准备的时间,而且,万仙宗知道了必然会来插手这件事,对于底星河来,更加不利于他血债血偿了,是我,绝对不会做这么没用的事情……”
他又想了一下补上一句:“不过,底星河也有可能憋屈了那么多年,心中窝着那么一口气,就想在万众瞩目之下报仇呢?你他这些年都去哪里了呢?”
张灵骨摇摇头:“他体质羸弱外功心法都没法练,内功的嘛,下之大可在那个情形下,能相信他是底家后人,还肯传授功法给他的人又有几个呢?”
“底星河从在苍山调养,这次收敛尸体的人里就有悬壶宫的弟子,而且还主持了验尸……你,底星河会不会被救回了苍山去,而那位验尸的其实在当时就发现了线索,这个线索直指凶手就是炽炎门,可验尸的当时不敢声张,现在才偷偷的告诉磷星河,底星河就急不可待的要报仇了。”童言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的猜测非常的靠谱。
“汪大爷过那血字留书是东海月镜的绝技,宋老九又是东海无垢散饶徒弟,我记得汪大爷当初看到底星河手上的珠子,也是东海什么地方的什么兽灵……都是东海……”张灵骨却有不同的想法:“底家和东海有什么关系吗?”
“底家和东海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倒是记得底家和炽炎门有点关系。”童言抓抓头发:“什么关系来着……我这几年书看多脑子看得有点傻,这事刚刚在我脑子里闪过去,怎么就偏偏想不起来了呢?”
“你是一直都傻。”张灵骨一边嘲笑童言一边伸手去推内院的门,他的手还没碰到门,就看到门边一棵花树上盛开的花瓣,一片片的脱离了花蕊往空中飞去。
张灵骨和童言对视一眼:“秦落落?”
他们认识的人里面有操纵花草能力,还在这东海龙贝之内的,就只有秦落落一个人。
两人跃上旁边的围墙,看到底家堡各处升起一条条花瓣,像一条条五彩缤纷的长蛇往空中聚拢。
大约是被结界给挡着,他们听不到笛声,张灵骨皱着眉头:“秦落落这是想做什么?”
“大概是担心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趣幽默的我在这里遇险,所以秦姑娘打算想要用花瓣起舞来告诉我,她很关心我。”童言虚情假意的叹了口气:“我何德何能要承受这样的深情啊。”
“你果然是个傻子。”张灵骨看着空中的花瓣贴在了结界上,然后在结界上缓缓的移动,很快聚成了几个不规则的点,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不好,秦落落是要破结界!”
结界一破那画魂烟酒会散,画魂烟一散重现的景象也会消失……
张灵骨和童言刚刚飞掠起来,就听到一阵尖锐的笛声,就在笛声响起的时候,结界发出好似瓷器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整个结界碎开,风刮进来,本就淡如薄纱的烟雾被吹散,地上的人影也随之消失。
张灵骨顿时觉得哭笑不得,秦落落固然是好心,可也让他们错过了最重要的底堡主夫妇死前的景象。
“老张!”
张灵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童言的惊呼,他回头一看,四个麻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抬着轿子站在他们身后的屋顶上,而轿子里冒出一股黑烟,这黑烟在空中形成一只巨大的手将童言拽在其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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