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的灵力自周笙指尖溢出,随后便钻进金鳞的身体内,在其体内各处经脉中游荡,忽然,周笙像是发现了什么,表情变得精彩起来。

“风长老,大事不好了”焦急的呼喊在清风苑外响起。

“成易,何事如此慌张?”清风苑中传出风幕之的声音。

“周长老在演武场找薛药师麻烦,我担心他会为难薛药师!您快去看看吧!”成易慌张道。

风幕之脸色骤变,猛地回头,朝一旁打坐的少年叮嘱道:“你先好好修炼!我去去就回!”

席地而坐的少年美如冠玉、肤若凝脂,不过十六七岁眉宇间便尽显英气,一袭白袍加身更显其洒脱、飘逸。

话毕,风幕之便推开房门,将成易甩在身后,急速前往演武场。

“薛百寿,我原以为这孩子跟你没什么关系,可是在我检查了这孩子身上的经脉后,我就在怀疑。”

周笙的目光自金鳞身上离开,一脸嘲讽地望着神色疑惑的薛百寿。

“这该不会是你的孩子吧?”

薛百寿眉头紧锁,神情冷漠:“周长老此话怎讲。”

“这孩子遗传了你的赋,生就是个废物,全身各处经脉全部堵塞,根本就不能修炼。”周笙扯着嗓子大声嚷嚷道,他的话看起来只是给薛百寿一人听,可实际上却是给在场的所有人听。

“什么!生就经脉堵塞!这父子俩也真是搞笑,明明就不能修炼,还上台自取其辱,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哈哈”

“我原本以为我已经够废物的了,没有想到还有比我更废物的,哈哈!我的心情终于好过一点了,原来我还不是最废的废物。”

“真可怜,原来不能修炼啊。”

“不能修炼还上台去丢人,真的是脸都不要啊。”

“哈哈,这也算是一种特殊体质了吧!毕竟,生全身经脉堵塞的人可并不多见啊。”

“哈哈,修炼慢、赋不高、血脉等级低的人,在他的面前都可以算是才了吧!”

擂台下议论纷纷,金鳞的出现,比先前那些赋绝佳的少年更为轰动。

无论是前来参加入学测试的少年,还是陪同的家长,此刻都在谈论金鳞,并且时不时地将目光移向他,眼神不外乎嘲笑、怜悯、悲哀、兴奋、不屑

金鳞望着下方那喧闹的人群,耳畔传来那不堪入耳的辱骂,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将那段早已被他尘封的痛苦回忆勾起。

当狼族全族汇集到一起测试修炼赋时,那时候的金鳞大概八岁,他很,但他暗自发誓,他要成为母亲口中像父亲那般顶立地的强者。

可是大长老的一席话,却让他如堕冰窖,将他推入孤独的深渊。

“此子全身经脉堵塞,今生无法修炼。”大长老的声音如同一纸裁决书,宣判了金鳞的一生。

当时周围那些有着各色瞳孔的狼族人,与今日在座的他们是何等的相识,简直是一模一样,那种眼神使金鳞自心底里感到痛苦、自卑、绝望。

自大长老宣判之后,以前愿意陪着金鳞嬉闹的狼族少年,也在那之后对金鳞敬而远之,因为他们都不愿与废物人类

一起玩耍,他们认为那有失身份。

那些因为狼后而靠近金鳞的狼族长辈,在那之后再没有人愿意给予金鳞慈祥的笑容,因为他们知道金鳞没有未来可言,就算有,在未来,金鳞也仅仅只是一只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的蝼蚁,与山间那三寸芥草无异。

大长老对待金鳞的态度也在那之后开始改变。

唯有狼后、凌和魑一,愿意分出更多的时间与爱来陪伴金鳞,即使金鳞无法修炼,没有未来,但他们仍对他一如既往。

在后来的时间里,狼后给予了金鳞无微不至的关怀,每耐心地为金鳞述着外面的美好世界。

凌荒废修炼陪伴金鳞玩耍,因为他想要哥哥开心,想要哥哥不再难过、不再郁郁寡欢,他希望以此来温暖哥哥那颗孤独的心。

自那以后,金鳞心中壮志褪去,他所想的,就是能在某一带着弟弟和母亲一起离开这个令他不开心的地方,和他们一起去看看外面那美丽的世界。

可是当金鳞离开后,他才惊恐地发现,都是一样的,什么都是一样的,什么都没有改变。

那些一模一样的眼神,解开了金鳞那尘封已久的记忆,揭开了他那道已经结痂的伤疤,让金鳞痛不欲生。

“为什么?为什么?”金鳞望着那喧闹的人潮,犹如浪一般扑面而来的流言蜚语,留下了伤心欲绝的泪水,撕心裂肺地朝着众人吼道。

“孩子。”薛百寿不再理会那洋洋得意的周笙,弯腰紧紧抱住那泪流满面的男孩,这种痛,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因为曾几何时,薛百寿也如同今日男孩一般饱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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