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看着琳琅满目的补品,回忆着陆河病床尾贴着的简要病述:“请问一下,外伤加轻微脑震荡用哪种好?”询问着一旁的导购员。

导购员推荐了几种指给江莱看。喻见深推着购物车等在一旁,江莱把导购员说的几种都拿了下来放进车里,冲喻见深说:“好了,走吧。”说完便离了补品区往果蔬区走。喻见深看着她的背影,穿着他的外套,看起来小小的一只,心头一软,薄唇不自觉的扬起,大步迈起,和她并肩走着。从前他可能不够资格走在她身边,但是,从看着她的背影,走到与她并肩的位置,喻见深想,七年,他大抵已经做到了。

江莱买了一个很大的果篮,又买了一些清淡的吃食,结了账便往医院回:“把我送回医院,你就回公司吧。”

“不用。”喻见深略有不悦,“都处理完了。”江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陆河的事江莱并不关心,她关心的不过是能把江皓送进拘留所里罢了。他们回到医院的时候,陆河还没有醒,陆河父母倒是对江莱的态度十分满意,再三道谢:“江小姐,警察也来过了解情况了。您的哥哥…”

“陆先生,您误会了,我是家里的独生女。”江莱温柔的笑着纠正陆父。

陆父一惊,回头恨恨的瞪了王城一眼:“哦,那,抱歉了江小姐!我误会了。还是要谢谢江小姐啊!”

“不用谢,陆河虽然在试用期,但也是江氏的员工。这么做是应该的。”江莱抬手看了看表,拿出一张名片递上,“时间也不早了,不好意思,公司还有事,我就不能多陪了。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跟王总监说,或者直接联系我。”说着,杏眼撇向站在一旁的王城,眼神微冷。

“好的好的,江小姐您忙吧。”陆父点头应道。

喻见深看着从病房里出来的江莱:“怎么了?”

“走吧,东西送到了,还待在这干嘛。”江莱摞了摞又掉下来的长袖,“送我回去换衣服。”

深邃的眼睛看着江莱的小动作略带笑意:“好。”

车上的暖气一时不够温暖,江莱把宽大的衣领拽紧,又开始打电话:“是我,找个跑腿的人,把江皓这几年的趣事送到警察局去,你知道分寸的。”

高宇压低着帽檐:“是,大小姐。”

“去哪?”喻见深查过,她有时住星河湾,有时去棕榈泉清水湾的别墅。

“……”江莱一时犹豫,棕榈泉清水湾的别墅距离公司近些,天气开始冷的时候她懒起,住那里比较方便,秋衣也多在那里,“去棕榈泉清水湾的别墅。”

喻见深转了个方向神色未变:“今天还回老宅吗?”

“怎么?你还想回去陪爷爷来两盘?”江莱一只手架在车窗沿上抵着脑袋好笑的看他,“就让那四个猪好好学学,我是不回去。”

喻见深薄唇微扬:“瑕疵必报。”

江莱挑眉:“嗯,我就是。”想起权骁夹的鱼肉,就心塞,“鱼好吃吗?”

“还行。”喻见深淡淡道,“为什么不喜欢吃鱼?”

“……”本就肤色白皙的脸瞬间显得有些苍白,江莱轻笑,“为什么啊…我也忘了。”脑海里闪现起那些片段,那时她还小,吃了鱼被刺卡住,刚巧回家的江正南看了她一眼,走掉了……喻见深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和失神得样子不禁一怔,也不再问下去。

车直接进了清水湾,江莱看着神色如常的喻见深:“你住这?”门卫不会放陌生的车随便进来。

“嗯。”

“怎么不邀我们去新家喝茶?”江莱戏谑的看着他。

喻见深撇了她一眼:“所以,现在是去我那还是你那?”

她笑:“往前再左拐第一家。”

依言,喻见深转弯把车停在别墅门口,两人下了车。因为有段时间没怎么住了,房子大就容易落灰尘:“站着吧,好多灰尘别坐了,我拿了衣服就下来,等我一下。”江莱快速跑上二楼卧室。

他站在原地打量着一楼的整体风格:透着奢华的欧式宫廷风。眸子看着很快从二楼下来的江莱,还穿着他的外套,一手拿着一件黑色的薄厚适中的风衣,一手正在打电话:“简舒,找一下家政公司带几个人来帮我打扫一下棕榈泉清水湾的房子,我晚上要住。”再看向那正看着自己的高大的男人:“好了,现在去你那。”

“……”喻见深身子顿了顿,迈开步子朝前走了。

喻见深的别墅距离江莱的很近,当初买的时候就是依着江莱的房子位置定的户。白祝本来不打算这么早来的,听说老板跟一个女人在医院里,就立马带着东西来了,想着瞎猫碰上死耗子也要赌赌能不能见到,此时,心里狂喜的看着和喻见深并肩而来的江莱,面上还保持着平静:“老板,我送东西来。”喻见深在看见门口站着的白祝时就已经脸色微变了,打开门,便从他手里接过盒子:“好了,你回公司去。”

江莱自然能感觉到来自白祝异样的打量眼神,却也没有过多理会,自然而然的在喻见深之后走进门,抱着自己的风衣坐进沙发里,摸到遥控器开了电视。

门口的白祝全程看呆:没错了没错了,江氏大小姐,就是老板娘!喻见深不悦的看他:“还不走?!”

“是!走!这就走!”白祝转身就走。

喻见深关了门,不自然的看了江莱一眼,抱起盒子就往二楼走:“我上去一下,马上下来。”

“嗯。”江莱随意应了一声,看着身上的外套,也起身往厨房走去,打开冰箱,什么都有:看来这男人是没事在家吃的。找到两块生姜,处理干净放水煮起了姜汤。

衣帽间,喻见深把白祝送来的秋季女鞋摆好,环顾了一下,想起楼下的小女人,心情是无法言语形容的微妙,转身往外走。沙发上只剩下一件黑色风衣,循着声音发现厨房里的江莱:“你在干嘛?”

“煮姜汤。”江莱趴在吧台上,“没穿外套陪我跑了这么久,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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