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才注意到面前的女人,浑身湿了个透,衣服上满是泥土,眼睛通红。脚上被擦伤了,一瘸一拐的进来。

在严越的注视下,言商打了一个喷嚏。

“先去洗澡换衣服。”严越提醒,他身上也是湿透的,比她好不了多少。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还是伤口疼,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发白。

她随即问“那你呢?”

严越起身,在地上转了一圈才找到放在柜子上的烟和打火机,又复坐在了沙发上。听她问出这句,嘴角勾起“怎么,要一起洗?”

言商猛的红了脸,原本没有任何血色的脸,这会儿连带着耳朵都红了,生出些许活气来。

没再理会在那里点烟的男人,进卧室拿了衣服就去洗澡。严越看着她有些仓皇的背影,眼神又冷了下来,只是嘴角的那抹笑意却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看到窗户旁边被摔碎屏的手机,过去捡起来,看了眼放在了桌上。又进了卧室,拿出干爽的睡袍来。正解开衣扣,把身上湿掉的衬衫脱下来,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言商擦着头发,不期然的就看见了这一幕,又迅速别开眼睛。

看着她的动作,严越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披上睡袍又去解裤子的皮带,没有丝毫的忌讳。却不小心布料刮到了腿上的伤口,生疼。

换完,他也没理会杵在门口的她,就要进浴室去洗澡,言商看到他腿上缠着的纱布,忍不住开口提醒“小心伤口沾水。”

这么点小伤,在严越看来不算什么,从小到大,他受过的伤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哪有那么娇贵,可看到她这副样子,便转了另一种心思,回过头来,有些懊恼的开口:“那怎么办?”

……

当言商站在严越面前,即使他斜靠在浴缸上,仍然气势逼人。她就后悔了刚才自己说擦擦身体就好的提议,现在在他的面前却无从下手,面前的睡袍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她却好几次都没有解开。

严越看着她蹲下身来毛巾沾了水,去擦拭他受伤的腿,手冰冰凉凉的,十指葱白,当那手又到他的腰间,企图解开睡袍带子的时候,他的呼吸猛的加重。

言商刚开始还一本正经的给他擦拭身体,严越说他自己来不方便,会扯到伤口。可越来越觉得事态不对。气氛暧昧的过分。

“真要命!”严越抓住了她的手,没让她再继续下去。

原本只是看她这样子好玩,用来解闷儿,结果遭罪的却是自己。被抓住双手,言商有些茫然的看着严越,看他神色一点点的恢复正常,松了一口气。

“怎么就不管不顾跑来找我?我以为这次你是厌恶透我了。”严越转移了话题。

被言商在包厢外看到那一幕,他真以为她以后可能对自己都是那种厌恶,害怕,爱答不理的样子,结果却没有想到她在大雨中跑来了。失魂落魄、不顾一切的抓着藤条就往山崖下去。

“比起害怕你,心里疑惑迷茫,恐惧胆怯。失去你,更让我受不了。阿越,我差点以为就要永远失去你了。”她抓着毛巾,又紧紧的抱住了他,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才觉得自己是活络的。

言商觉得自己很可耻,或者更确切的说自己没有心了,她的心里只装着严越一个人。

是的,包厢里的那一幕,一次次冲击着她的心,那是两条人命,她还会做噩梦,梦到他们惨死的模样。而杀人凶手,罪不可恕的正是自己的未婚夫。可当听到那一声巨响,她的大脑里面只有一个想法:严越不能出事,她的阿越绝对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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