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紫云深情几许,竟然积劳成疾,奈何家里已经跟她恩断义绝,放任她在这蛮荒之地垂死挣扎,如今病也无人管,全靠一腔思念吊着性命。

几个丫头分别在高家镇东南西北四个地方一通谣传,最可恨的是竟然还找了几个说书的,将她深情忠厚的事迹添油加醋的渲染。

由此一来,不仅顾雪芷成了高家镇人人指责的鸠占鹊巢之人,就连傅逸尘也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始乱终弃,不遵诺言。

原本虚名这回事,傅逸尘并不在意,可如今他在隐姓埋名,一点风吹草动便会引起某些势力的注意,若不能好好解决此事,后患无穷。

“这个女人竟如此厉害。”顾雪芷不禁苦笑:“她可比婆婆精明多了,不好对付啊。”

傅逸尘替她宽心:“无妨,这件事我总归会解决的。”

顾雪芷摇摇头,手在傅逸尘坚实的肩膀上拍了拍:“不,这些事情,还得女人来解决,你且专心做自己的事情,不用多管。”

傅逸尘深邃的眸子浮现出一丝担忧,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吹灭蜡烛,顾雪芷静静的躺在床上,不远处塌上的傅逸尘显然也没睡着,翻来覆去的。

想起白日在张府吃得闭门羹,顾雪芷暗暗咬了咬牙,这个陆紫云须得早早解决了,否则一应计划都得延后。

第二日一早,顾雪芷早早起床收拾饭菜,袖子挽起时那个镯子滑了下来,搭在手背上,闪着莹莹绿光。

顾雪芷抿唇一笑,心里多了些暖意。

“这是什么东西,你从哪儿偷来的?”傅刘氏在她身后尖喊:“好啊你,竟学会偷东西了,没王法了还。”

顾雪芷手上动作一顿,不耐烦的将袖子挽下来就走,这大清早的,她可不想跟这个疯婆子吵架。

“站住!”傅刘氏一把揪住她,顾雪芷被她的大力拧得手腕发疼,不禁眉头一皱:“放开我!”

傅刘氏狞笑:“好啊你,竟敢背着我儿子出去找野男人,说,奸夫是谁?”

顾雪芷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我这才回来两天,就让我揪住这么大一个把柄,这镯子这么贵气,到底是谁给你的,不然的话我就拉你去见官,让大家伙都看看你是多么不要脸。”

“到底是谁不要脸!”

顾雪芷一把甩开这个狗皮膏药,此时她的手腕已经发青,隐隐作痛。

她冷着脸,盯着这个只会大吵大闹的疯婆子,沉声道:

“我敬你只是因为你是傅逸尘的母亲,听着,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再有下一次,新账旧账一起算!”

顾雪芷的长相属于大气明艳型的,笑起来宛如一朵牡丹,温柔美丽,不笑的时候就是个高贵冷艳的美人。

此时此刻她的脸色极其难看,阴沉沉的,浑身戾气,声音里也渗了寒意,叫人毛骨悚然。

傅刘氏果然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瞬间气焰下去一半,咽了口口水,讷讷道:“哼,你最好把这件事给我解释清楚。”

顾雪芷撸起袖子,抄起手边的一条凳子往地上一摔,噼里啪啦的响声震飞了窗边栖息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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