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南潇给沈洛白说了说五桩雨夜命案。中午前,南潇和季凌两人将三年内S市发生的雨夜命案都找了出来,共有四十多起,除去已经定罪的,还剩五起。
按照时间顺序,第一件命案发生在三年前的五月六号,死者周梅,女,三十七岁,是一位单亲母亲,在歌厅上班,案发当晚,死者从歌厅回家的路上先是被人从背后勒死,死后被刺了二十多刀,脏器多处破裂。
第二件命案发生在两年前的三月二号,死者赵鑫,男,四十二岁,嗜赌,案发当晚,死者凌晨两点左右离开地下赌场,第二天尸体被一名清洁工在赌场附近的垃圾箱里发现,身上被刺了十多刀,致命伤在背后。
第三起命案发生在同一年的九月五号,死者魏武,二十五岁,是一名拳击手,案发当晚,死者从酒吧回家的路上先是被人注射了麻醉剂,再被人刺了十多刀。
第四起命案发生在一年前的二曰十号,死者孙伟,五十二岁,是一名中学教师,案犯当晚,死者从学校回家途中被人从背后一刀毙命。
第五起命案是同年的七月九号,死者黄涛,四十岁,是一名财务会计,案发当晚,死者从公司下班回家的途中被人从背后一刀毙命。
能把死者的姓名,年龄,职业,死亡时间,死亡原因条理清晰地准确描述出来,沈洛白对小孩有了几分改观。
说完上面一长串信息后,南潇从包中拿出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后,继续说道:“这五名死者的死亡时间都在雨夜,而且,五名死者都因丑闻上过新闻,周梅因虐待亲生女儿导致小女孩在十岁生日这天跳楼自杀,赵鑫曾将父母的房子抵押给债主导致两位老人流落街头无家可归,魏武因直播虐猫视频被刑事拘留过,孙财曾被指控猥xie一名女初中生导致女孩患上严重的精神抑郁症,黄涛因骚扰女实习生被公司开除,除了第一名死者,其他四名死者身上的伤口与水果刀相符。”
说到这儿,南潇顿了顿,说:“大叔,接下来我就要进行心理分析了,你不会把我从车上扔下去吧。”
被小孩明目张胆地调侃,沈洛白不快地皱了皱眉,说:“我不跟小孩计较。”
南潇微微笑了一下,续道:“假设这五起案件都是同一个凶手,第一起案件中凶手选择用绳子勒死死者,之后再用水果刀刺了二十多刀,之后便都选用水果刀作案,说明凶手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杀戮方式,通过这种方式,他的心理诉求会得到最大的满足,这种杀戮方式便成了他的标志,连环杀人犯另一个标志是会带走死者的一件私人物品当作收藏,大多数连环杀人犯在开始杀戮行为之前会有一个潜伏期,因为某个契机或变故才会产生杀戮欲望,初期,他们会选择一些容易下手的目标进行杀戮行为,例如流浪猫狗,等这些小型目标再也无法满足内心的杀戮欲望时,他们的目标就是人了,但这个凶手一开始便选择了人,说明他可能遭到了一个重大的变故,而正好在新闻上看到了死者,心中强烈的杀戮欲望立刻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凶手选择的对象都是世人眼中的罪人,在凶手的认知里,他是正义的化身,无论在法律和道德层面上,他都认为自己没有罪。”
说到这儿,南潇的视线看向沈洛白,等他抬眼看向后视镜时,她已经移开了视线。
“沈队长,我们每个人心中都藏着罪的种子,只有通过不断地剖析自我,才能拼凑起一个完整的人格。”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特别的冷静,睿智而深刻。
说完后,南潇打开瓶盖又喝了一口水,将水放回包里后,她转头去看车窗外快速掠过的树影,视线深邃而遥远,仿佛越过地平线看进了宇宙深处。
沈洛白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心头忽然有种感觉,那个在警局里总是微笑的小孩是她戴上的一张面具,这样不笑而平静的样子,才是真实的她。
回到警局后,沈洛白将手机交给Q,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手机里的各类文件都一览无遗地列在了电脑屏幕上。
“相册。”沈洛白道。
Q打开一个文件夹,屏幕立刻被李丽的照片铺满,看着那一张张密集的人脸,实在让人有些不适,沈洛白轻啧了一声,Q点了一下鼠标,屏幕恢复为原本清爽洁净的背景图片。
南潇从包里拿出一颗糖果放在嘴里,正好被沈洛白看见,她朝他晃了晃手里亮晶晶的糖果纸,沈洛白以为她要自己给她丢垃圾,便没有搭理。
“不要就不要,干嘛当作看不见。”南潇在心里嘀咕道,“也对,大叔已经过了吃糖的年纪。”
南潇看了一眼手表,离午饭时间还有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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