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它出生在英吉利某个贫民窟的巷子里,”没等巫祺好奇问起这只猫,爱过就边撸边说了起来,听这个开头感觉又是一个足以让巫祺消失好几章的故事,“幸好是在春夏之交,如果是冬日它可能撑不到现在了。”
“它具体也记不清楚,只知道自己被拎着后颈从一堆兄弟姐妹中被扔到了一个垃圾桶里。”
“垃圾桶很高,它手脚还没力气,根本出不去。它饿了,也只能嗅着垃圾堆里的各种味道,找出一些能吃的来填饱肚子。所以它不挑食,泔水舔过,发霉腐烂的鱼虾也吃过……”
爱过一说起正事,就变了样子,从那个怎么看都十分不靠谱的浪荡子变成让人比较信服的引领者,看来她监察司司长的身份,不是靠脸和沙雕得到的。
“多亏了贫民窟时常有人打架,在它被新一轮垃圾淹没之前,有两个男人边打边骂,还踹翻了垃圾桶,它也不敢这时候出去,等到平静之后,才敢怯生生地从垃圾桶里冒出头,看一眼这条街。”
“每一个人对它而言都算得上巨大,贫民窟里时常传来各种怒骂,还伴随着乱扔东西的现象,它从胆战心惊的巴掌大小奶猫变成这条街上出了名的跑酷达猫。”
“英吉利总是阴雨连绵,哪怕它在和其他流浪猫的较量中成长得身形矫健,也免不了被淋得皮毛都结成一绺一绺的。再加上穿梭在混乱肮脏的街头巷口,偶尔也会破个口子,经常是没等愈合就又裂开,伤口感染几乎是家常便饭。”
“所以当爱猫协会的志愿者们遇见它的时候,它正拱起腰背,伸直了尾巴,对要和它抢半只还有点温热的小鱼干的一只大灰猫发出警告。它才六个月大,论体力、速度、攻击性都比不过成年的大猫。但它根本就不怕,而且还恶狠狠地上去就是给他一爪子!”
“志愿者为了保护它们,用了点镇静剂让它们都安静下来,然后带回了救助站。负责照顾它并且给它起名布鲁的是一个很善良的小姑娘,名字叫安妮——一个非常大众的名字。”
“趁着镇静剂的药效还没过,安妮给它修剪了指甲,然后给它洗澡。布鲁自幼流浪,一身蓝灰的毛色全变成黑的,而且干燥、分叉甚至打死结都遍布全身。安妮洗澡很不容易,好在它也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就安静了。”
“因为它发现安妮用一种它从未见过的不含敌意、威胁、厌恶、警告的眼神看着它,而且动作很轻柔,不像是要伤害它。于是它既不积极配合,也不剧烈反抗。”
“吹干了毛发,安妮轻轻拨开相对整齐的毛,拿碘酒棉球给它处理伤口。有的还淌血,有的已经结痂了,还有的结痂又裂开感染流脓了,大的小的,还有猫藓,全都隐藏在原来脏乱的黑毛下。洗干净之后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这对于流浪猫而言是讨生活的代价,是家常便饭,对于安妮而言却是生命被糟蹋的证明,边愤慨,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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