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两口白米饭,她便皱起眉头,似是有些不满。
“给我换过一碗御稻米饭来。”
而后又让丫鬟将几道名贵菜色端到她跟前来,这可是她平日里连见都见不到的。她受了伤,流了血,当然要多吃点好的补一补。
补好了身子,才有革命的本钱。
当然,她不是盲目的嚣张,反而在暗暗查探慕容寒的神色。
慕容寒的老脸从最开始的将信将疑逐渐变成了笃定。继而努力挤出一个还算和善的笑来,吩咐道:“让厨房做些药膳给你们小姐补补身子,看你们小姐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这话一出口,慕容月暂时放下心来。
她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得慕容婵的声音,从门口处柔柔响起。
“爹,妹妹有本事,这可是咱们慕容府的大好事,只是……”
她故意吊着一口气,把慕容月的心又狠狠提起来了。
“只是什么?”
慕容寒望向他最宠爱的女儿,眼眸中是不会隐藏的信任和偏袒。
慕容婵缓步过来,手搭在慕容月椅子的靠背上,娇声道:“这口说无凭,摄政王府若真认下这门亲事,怎么也该有所表示。”
在慕容丞相点头之前,慕容月便已出声应承:“本该今晚便有所表示,只是天色已晚,怕惊扰了父亲,这才让他们明天再来。”
慕容月故意说的含糊。
慕容婵想说该是指庚帖,有无庚帖说明着她是入摄政王府为妃,还是为姬妾。
可慕容月说的表示,却不过就是宫祈年晚上送她回来的时候,一直嘟嘟囔囔地说她穿的破、用的破,有损摄政王府的尊严,要送些衣服配饰到慕容府来给她而已。
慕容丞相满意地点了点头,慕容婵还待说什么,便被慕容丞相给打发了。
院子还没来得及换,慕容月屏退了跟过来的几个丫鬟,独自推门进屋,才一进屋她就觉察有些不对。
这屋里似乎还有一个人,像是一头洪荒巨兽,蛰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摸了一条立在门口的断桌腿,慕容月在黑暗中耳听八方,压低了身子摸过去。
小屋本就不大,连个窗都没有,除了一张断腿的破桌子,就只剩下一张破床,和床头充当桌子的椅子了。
突然,慕容月的手触碰到了一条胳膊。
她失声尖叫,挥舞着桌腿就要打上去。
桌腿被人架在半空,她一下子没收住,跌进了那人怀里,就听得头顶嗤笑了一声:“比宫祈年还蠢。”
透过薄薄的衣料,男人的热度炙烤在她的背上,这一刻,她明明应该因为房中没有坏人,放下心来,可心却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
她正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就听得刚刚等在院外的几个丫鬟叫起来:“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快把她们都打发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事了,是刚刚突然窜出来一只大老鼠。”慕容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她话音刚落,嘴就被精准无误地捏住了,男人低沉的声音显得格外危险:“把本王比作老鼠,嗯?”
“不是不是,王爷这么英明神武,器宇不凡,神采飞扬……”
她夸得都要词穷了,宫云湛才满意地放过她。
可随即又挑起一个让她想要捂脸夺路而逃的话题:“本王鞋上面的黑珍珠可是你捡走的?”
她浑身的血液都要被吓得凝固了。
传闻中他杀人不眨眼,特意为了颗掉落的珍珠起来,想必那珍珠很是珍贵,她连忙翻找,想要赶紧把珍珠还回去。
看她吓得瑟瑟发抖,半天都没找出来,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找不到,便不要了。”
慕容月虽然松了一口气,可一颗心还提得老高,不要珍珠,那他是来作什么的?
屏住呼吸,慕容月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宫云湛开口说明来意:“祈年睡不着,要你陪。”
你确定?
黑暗中,她瞪大了眼睛,努力想要去看清男人的脸,可什么都没看到。
哎,谁让她是个金牌幼师呢?哄熊孩子才是正常打开方式。
似乎是向她解释,他又补充了一句:“吵得本王脑仁疼。”
慕容月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
谁能想到无所不能的摄政王也有做不到的事儿呢?
但,夜宿男人家里,好像……
似是看穿了她想的是什么,男人危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是说本王不举吗?你还担心什么?”
慕容月细白的脖子上,骤然炸起了一层绒毛。
糟,糟了,他怎么又提这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慕容月下意识地就想要逃,却被宫云湛一抓,又跌落回宫云湛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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