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带着少年来到石头屋子,推开木头制的门,两人闪身进去。

屋子里很简单,几个木凳子,一长条桌子,上面摆着各种奇怪的瓶瓶罐罐,还有几本书籍。罐子中有的气味恶心,有的晶莹剔透。四处都是点燃的蜡烛,整个屋子亮的通透。华南笙寻了处凳子坐了下来。

少年名叫华南笙,名字看起来文雅,而取名的缘由却很无奈。据他爹华老九说,华南笙是在大漠里出生的难产儿,他母亲因为难产死在大漠中,所以大字不识一个的华老九给男孩取了个“难生”,后来觉得不太文雅,又请城里教书先生取了谐音,才有了“华南笙”。

“把袖子摘了。”黑袍人示意华南笙将受了伤的胳膊露出来。

他则转身进了内室,取了点东西出来。

“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华南笙疑惑不解。

“这是秘密。你要知道,若是再晚回来十天,你的胳膊就没用了。”黑袍人说话很沙哑,有一股沧桑厚重感,很能让人信服。

华南笙小心的脱掉上衣,手臂上的枪伤展露在光下,部分地方已经溃烂发脓,隐隐散发臭味。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华南笙依旧笑呵呵道,仿佛没事人。

屋内还生了一盆火,是少有的炭火,火中烧着黑黢黢一块铁,铁块渐渐泛了红色,屋子里暖和就源自于此。

“你认为你的伤不重?”黑袍老者手中事情不断,不断摆弄着什么。

“还好吧,我觉得不疼。”

“你再看看?”老者语气很平淡,“这种伤我之前是和你说过的,第一时间要倒上酒,用火烤,你忘记了?”

“沙漠里条件简陋,无从顾及。”

“来,先把这碗水喝了。”老者递给华南笙一碗看上去很浑浊的水。

“这是什么?”华南笙凑上鼻子闻闻,一股难言的苦味闯入鼻中,他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苦欢果奶。”

华南笙哦了一声,接过一碗,一饮而尽,缓缓道:“这就是老师经常提到的苦欢果?我走南闯北这些年还真没听说过。”

“这不是你们世界的东西。”

“又是老师经常提到的那个‘神奇大世界’?”华南笙没有半分惊奇,黑袍老者将所有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归结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产物,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算是吧,你躺好了。”

黑袍老者将桌子清理开来,示意华南笙躺上去。华南笙照做,躺下的瞬间感觉肢体变得麻木,渐渐失去了知觉,心中很惊慌。

“不必惊慌,苦欢果的功效你应该清楚,就是麻药,这玩意贵的很。”

华南笙听得模模糊糊,很快就睡着了,对老者做的一切浑然不知。

黑袍老者仔细观察华南笙的伤口,很奇怪,并没有第一时间处理,而是拿过来一本本子,找了点墨汁,记录下什么。片刻后,伸手探入已经发脓的伤口,缓缓取出一小粒金属球状物。

“这是什么东西。”老者疑惑不解。

老者摘下了头上的帽子,一头苍发披下。整个面孔暴露在灯光下,他的面容出奇的苍老,沟壑纵横,仔细发现脸颊一侧还有道很深的刀疤。只是胡子积蓄,将其隐匿起来。老者两只眼睛颜色不一,一只纯蓝,一只棕色,鼻梁很挺,嘴唇很厚。

老者不再

去记录,而是换了手上的东西。拿起躺在火炉里的烙铁,神色严肃,对着华南笙的伤口按下。刺啦一声,烙铁犹如碰见温水,竟是冒出阵阵白烟。

躺在床上的华南笙隐隐闷哼,额角不知觉淌下诸多汗滴,老者却并没有收手,接着灼烧伤口。

在经过如此步骤后,老者给他抹上药膏,用洗净的布条裹上了他的伤口。自己带上了黑帽,在另外一处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等待着华南笙苏醒。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华南笙醒了。他只感觉日益沉重的臂膀顿时轻松许多。

“醒了,就出去吧,吃点好的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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