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又阴又冷,骤雨将至,可是长庸城内,长街两旁挤满了前来凑热闹的人群。
听闻赵家大宅一夜之间被极乐楼屠尽,长清商号也被极乐楼接管。不少名门正派无法再坐视不理,索性召集在一起,在长庸城内商讨一同讨伐极乐楼,举办了这次屠鬼大会。
“这是……屠我?”重慕颜见人群涌动,热闹非凡,惊讶道。
怀川抬眼望去,小心翼翼的回答:“嗯,那小姐,你还去吗?”
重慕颜一怔,居然捧腹大笑起来,眼睛里升起一层雾,笑出眼泪:“劳烦这些名门正派破费了,为了我还办了个大场面。必须去啊,我是主角,若我不在,这屠鬼大会怎么完整?”
第一滴雨水落下时,怀川早已经在重慕颜头上撑起一把红伞。
他们持着伞,不紧不慢的走进人群,本来喧嚷的人群自后向前,自觉的为他们让开一条狭窄的空路,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把红伞下那白衣少女,她就像漩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若说她是妖魔邪道吧,这白衣胜雪又出泥不染,若说她是哪家名门的弟子吧,可她身上肆虐的妖冶气场又实在太重。
在大家的注视、猜测、窃窃私语中,重慕颜与怀川已经走到了正门口。
穿越进入堂屋,抬头迎面先看见一块红木大匾,匾上刻着斗大的四个大字:“屠鬼大会”。
左右两边各有条幅,左边写着:正气高升山河壮,右边写着:乾坤浩荡气象新
重慕颜笑笑,颇为不屑,负手向内走去,怀川收起红伞,紧跟其后。
大堂内东坐着二人。上首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道士。铁青着脸,神情不爽。下首是个六十余岁的老者。抬手捻着长须,神情惬意。两人的座位相隔一丈有余,身后各站着十余名男女弟子。
西边一排椅子上还坐着二十余位宾客,其中有几个人身着黑衣,上面却绣着墨绿色的蟒纹,气场出众,在这满堂的中庸之辈中格外显眼。
重慕颜眸地升起一抹讥讽。青蟒墨袍,正是十绝殿门徒,两势力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竟然也来参与讨伐极乐楼。
硕大的堂内,此刻显得很是拥挤。
名门齐聚,其中有避世的道家、术法家对赵家大宅灭门一事不甚了解,其中一唐门弟子便朗声道:
“各位可知,前段时日,赵家大宅被人血洗,死状之惨难以形容。”
“如何得知是极乐楼所为?”
唐门弟子露出了一点轻蔑的神情,道:“你们是一点都不知极乐楼的手段?尸壤彼岸花,血扇罗刹鸟,这两样妥妥的就诏示极乐楼降临了呀!”
“极乐楼我知道,可你说的彼岸花罗刹鸟是什么?没听说过啊……”
“兄台你有所不知,这位极乐楼主不喜血腥,每次屠门后便满地播撒彼岸花种,这些幽都之花以人尸为壤,灿然绽放。待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下,便满院芳香。咳咳,不对,各位要谨记这种做法惨绝人寰,实在天理难容。虽然极乐楼主作案手法很美,但是依旧不能忘记她是邪道!”
“至于血扇罗刹鸟嘛,这简单,极乐楼以罗刹鸟为图腾,事后会在被屠者家门口悬挂一把小扇,上面拿血涂绘罗刹鸟图案。”
席间有胆小的听完抱住自己,打了一个冷颤:“太残忍了……好端端的为何要去屠赵家人?”
“自然是有人乞愿。”
极乐楼收取代价替人达成心中所求,却不轻易现世,每次出现,势必应愿而来。只要乞愿之人在午夜高扬纸钱,跪伏在地,不观不看,极乐楼自会前来。
待所求心愿达成,极乐楼会派人来收取代价。这代价或大或小,或是万贯家财百年祖业,或是一支小小的彼岸花。
“那天下之大,极乐楼怎能知道谁再乞愿?难不成他们楼主千里眼顺风耳?”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怒喝了一句:“废话!因为极乐楼内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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