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刚刚制止住的话题,这时候又冒了出来。
布置讨论小组的事儿也就这么被耽搁了,下课的音乐都响起,竟然没有几个学生离开。都在起哄,非要知道这个警察是来做什么的。
兆青今天脱稿连教材都没有带,站在讲台上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陈阳这个始作俑者也不说话,抿着嘴拿着帽子靠在门框上。似乎也在等待兆青的回复,看着兆青的反应。
“好了好了好了!都不要吵!”兆青也上了一学期的课,多少还有些作为老师的威严,“从今天起,不准再问老师有没有女朋友。”
台下立刻嘈杂起来,七嘴八舌的。
“停!”兆青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不然,老师的男朋友会生气的。立刻下课!”
兆青说完了赶紧从教室前门冲了出去,把学生们的欢呼仍在身后。陈阳也赶紧缩出后门,还没在走廊站稳就被兆青抓着跑走了,他一回头看到好多学生追出来追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起哄。
陈阳跟着兆青拐了两个弯下了一层楼,这才回到教职员办公室。
“我的妈呀,还好这里对同性恋这么包容。”兆青还没在学校里这么快步的走过,也从来没有这样昭示的表达过自己的感情。
所以说人就不要遇到起哄,一旦起哄的人一多,人就会做出不符合自己平日性格的反馈。兆青说出那句话时,也许想到了什么也许没有。或者只是,他把追求者陈阳偷偷进入教室、趴在最后一排,偶尔睡觉、偶尔盯着他的画面和现在的男朋友陈阳重合在一起。
跟兆青他自己一起跑步的陈阳、送他回家的陈阳、载他去医院的陈阳、陪伴他度过葬礼的陈阳、温柔的陈阳、生气的陈阳…他的陈阳。
兆青很感谢陈阳,能够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男朋友,所以,这应该是兆青能够想到的最勇敢的表达。至少在别人一直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时,应该给陈阳正名,他是有男朋友的。
不管美国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至少感谢它,能让出柜变得如此容易。
兆青不认为这是一种出柜,因为他早已和父母说清楚自己的性取向,那么其他人的看法对兆青来讲也不是特别的重要。反正他有自己的小房子,如果被鄙视他也可以躲进小房子里。不是兆青爱的人就不能,伤害他自己,这是兆青两辈子终于学会的事情。
陈阳也悸动的心想跳出胸膛,他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像是被全世界糖果砸中的心情。兆青还牵着他的手腕,他看着拿皙白的手,突然意识到这一辈子颠沛流离的前二十多年,似乎有了归途。
陈阳眼里的兆青还按着他自己的胸口,探头探脑的从办公室门往外看,似乎害怕有学生跟过来。
全世界都知道陈阳一直在追求兆青,刚才他回警局复命时,全警局也都在那几个大嘴巴的广而告之下,知道他已经得偿所愿。连他的局长都过来关切的感谢上苍,终于兆青愿意收了陈阳,省的陈阳作为一个单身男青年,天天在警局里散发欲求不满的黑气。
虽然陈阳依旧还没有能和兆青滚个床单,依旧欲壑难填。
兆青松了口气应该是没有人继续注意他,他推着门把手要关门。陈阳的手搭在门框上一用力,两个人就一起把门关上了。
兆青又被亲了。
“下午是不是没课?男朋友来接你下班。”陈阳浅尝辄止。
“你下班了吗?”兆青小粉蟹又有点不好意思,把搭在陈阳劲腰上的手收回来插进卫衣前面的兜里。
“嗯,抓到了是个流浪汉,家里除了现金和一些做好的食物之外没有少什么。不过窗子碎了几块得重新修。”
“那就好。”
“建筑队现在非常不好预约,我把坏掉的地方拿木板先封死了。去我那住回头我去建材市场买玻璃,自己修吧。”
“住你那里?”兆青还没住过别人家,他上大学的时候也是走读。
“怎么了住男朋友家有问题吗?”陈阳突然更喜欢男朋友这个词儿超过未婚夫,因为这个词儿刚从兆青嘴里说出来过。
“你能不能放过我…别再说这个了,”兆青眯着一只眼羞囧之极的看着别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兆青吓得都静止了连背上虚拟房都石化了,使劲推了一下陈阳,把自己从陈阳怀里解救出来。
陈阳这才发现办公室里有人。
“你好啊,天气真的很不错,”红发碧眼的青年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的细雨绵绵。“我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对,是的。我并不在这里。”
“这是阿迈特,我的学长现在也是同事。”兆青小粉蟹向陈阳介绍着自己的同事,也是少数比较说得来的朋友。
“你好,我是男…”
“男朋友嘛,知道的。你是陈阳对吗?”阿迈特伸出手和陈阳握了一下。
“你知道他?”
“哦,当然知道,西雅图就这么大点地方。我姐姐是艾米丽,一直孜孜不倦的为他们警局抓到的犯人提供无偿的辩护。”
“我认为这完全没有任何必要。”陈阳实话实说,如果他被抓绝对不会让人辩护。如果他家其他人被抓,也不需要辩护需要的只是劫狱。
“为所有人的最后辩护的权利。”阿米特。
陈阳收回手耸了耸肩,罪犯就是罪犯。就他而言没有必要浪费社会力量为他们寻找说辞,强悍如他这样的“罪犯”,自然也不需要任何来自社会的说辞,他会用硬实力对抗所谓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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