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系的少年们大概都会乐于坚信一句话:努力就会有回报。
所以不难推出,他们最讨厌的一句话也是:努力不一定有回报。
总之,他们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渴求对等关系的一群人,其中也不乏将这份自我意识从赛场上带入日常生活里来的家伙(也可能是他们本身就是自我意识有些过剩的,所以才非常适合追寻某一项胜利也说不定)。
正如他们希望“努力就能收获回报”那样,他们所付出的关心也同样希望能够被被关心的那一方所觉察到。
及川彻现在就处于“关心却没能届到,所以我很生气你必须来哄我”的闹脾气状态中,当然还有他自己的一点小小心思夹杂在其中。
最鹤生对此多见少怪,甚至不怪。
她看到及川那张写满“都怪你我才会不开心你赔我”的脸,不想做多纠缠——及川彻宛如小学生,越理他他越来劲。
于是她当机立断,“请你吃饭。”
“呵!一顿饭就想把我打发了吗!当我是乞丐吗!”及川彻惯会得寸进尺。
最鹤生习以为常,她从善如流地改口,“那请你吃肉。”
“你那副勉为其难的语气是不是有点过分?请求别人原谅是可以用这么高调的口吻吗?!先说好我要吃黑毛和牛!”及川彻狮子大开口,不要皮不要脸不要良心。
他知道最鹤生从小学一年级就有存钱的习惯,请吃一顿和牛大概也只是出出血的程度。
不过他更知道的是最鹤生肯定会想办法不请客,所以干脆说了根本不可能被满足的要求。
并不想出血的最鹤生:“......”
好在办法总比困难多。她想了想,找了个能保住自己钱包和面子的主意。
“你不问问小岩想吃什么?”
“哼,小岩肯定也想吃黑毛和牛啊,不用问我都知道。”嘴上是这么说的,不过及川彻还是口嫌体正直地扭过头,征求岩泉一的意见,“小岩,吃不吃和牛!最鹤生说请客!”
最鹤生立刻否认:“我没说。”
“吃你个头。”岩泉一手里拎着东西,不方便上手锤人,但他的眼神是凶的。
及川彻的嚣张气焰立刻被无情掐灭,岩泉一走到最鹤生旁边,“你有想带我去的地方就去吧。”
他用的是“我”,没带“们”。
只凭一句话的功夫,岩泉一就让及川彻产生了自己被孤立的危机感,宛如兜头的一抔凉水让他立刻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势单力薄的现状。
继续闹脾气他必然没有好下场,甚至可能还会促成另外两人的联合对敌。
届时明明是三个人的饭局,他却要被当做空气!
及川彻公关大危机!
而遇到这种情况,他以往都是怎么做来着?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直接挤到这两个人中间成为夜空中最亮的星啊!
“来吧!走吧!吃肉去!”宫城县最佳二传手雄赳赳气昂昂地指挥道。
望着及川彻遥遥领先的背影,最鹤生扭头与岩泉一对视一眼,问:“垃圾川今天比往常要好哄一点诶?”
岩泉一嫌弃地皱了下鼻子,“没人理就会死的家伙,在东京熟人就我们两个,当然得好哄。”
最鹤生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嗯,也是。”
她话音一转,“其实如果小岩想吃黑毛和牛的话我也请得起的。”
“我听到了哦!你刚才对着我怎么不是这么说的!?”走在前面的及川彻立刻转身质问道。
......走在上风口耳朵还这么尖是干嘛啦......
最鹤生塌下肩膀,“那你要不要去吃嘛。”
及川彻一愣,“......真的假的?你真打算请客?”
最鹤生嫌弃地看他一眼,反问:“难道现在不是你闹着要去吃?”
“可你什么时候瞒着我们变得这么有钱的?”及川彻带了点不可思议与“你背叛了组织”的仇富语气。
“我又不需要每个季度换两双球鞋。”最鹤生有理有据。
不过除了家里给的零花钱,她确实有别的额外收入,只是及川彻和岩泉一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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