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晞望着花园亭子内,一位穿着深黑色五爪行龙郡王服饰的俊秀男子,笑了笑,走上前去,挥手让侍卫们退下。
“安郡王好。”谢晏晞淡淡地打招呼。
“不敢不敢,本郡王能够把五妹请来,已经是给寒舍蓬荜生辉了。”安郡王显然是有备而来,一开始就直接道明了谢晏晞的身份。
谢晏晞也不慌,只是微笑以示默认。“三哥贵人,事多,还能腾出时间找到五妹我,真是荣幸之至。”
安郡王失笑,“五妹才是真正的贵人,三哥只是一介不起眼的藩王,比不上五妹在金陵的风生水起。日后三哥全靠五妹赏脸,给口饭吃了。”
谢晏晞眸光扫了一眼安郡王,见他面上坦然自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三哥,最近凉州发生了这么多变故,怎么三哥都不出来处理呢?”
“哎,我家内子处理,不也挺好的吗?而且五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子这几日一直不太爽利,所以只好把这几天的政务全权委托给郡王妃了。”安郡王愁苦不已地说道。
可是你知道安郡王妃干了什么事吗?谢晏晞心里想到,面上却说:“郡王妃钟灵毓秀,名门淑女,替三哥出厉这些事,也算是合情合理。”
安郡王语一噎,靖国公主是有意嘲讽他没眼光吗?安郡王妃这几天干了什么他又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碍于某些原因他只能选择沉默。现在靖国公主如此一说,越发让他觉得安郡王妃就是祸害,之前有眼无珠没有看透她的真面目。想到这里,安郡王的眼里划过一丝狠厉。
谢晏晞偷偷打量了安郡王一会儿,见安郡王迟迟不语,说道:“三哥不必埋怨三嫂,毕竟三嫂自幼就学习琴棋书画,何来的时间与本事通晓政务呢?三哥大可等身子康复后,再好好处理三嫂留下来的麻烦,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养好身子,这样才好说啊。”
安郡王:“……”等到那个时候估计凉州就要起义反抗他了。
他轻咳了一声,说道:“五妹的心意,三哥心领了。我也跟你打开窗子说亮话,凉州这几日不太平,按照五妹的性子也不可能纡尊降贵来我这个小小的凉州,依我看,是父皇让你来的吧。”
安郡王虽与谢晏晞相处时间不长,但也知道靖国公主身份尊贵,如果是游山玩水大可去江南,何必来他这个穷乡僻壤、相隔十万八千里远的凉州呢?若是有人特意派她来的,一切就解释清楚了。再联系淳熙帝往日对谢晏晞的看重荣宠,也就不难猜出是谁让她来这里的。
谢晏晞毫不意外安郡王点出她的目的,坦然承认道:“是,父皇派我来凉州,就是为了调查凉州一事。”
淳熙帝驻扎在凉州的金吾卫禀报说凉州这几天不太平,由于金吾卫说的不太清楚,淳熙帝摸不准凉州到底怎么样,又害怕安郡王出了事,日后不好收拾,于是思来想去,就派遣谢晏晞去一趟凉州看看了。这次凉州之行,算是给谢晏晞带来了不一样的体验。
以往她去各地剿匪,所在之地都不会逗留太长,现在难得出一趟远门,自然欣喜激动。
安郡王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父皇果然是天下之主,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年幼时就深深敬畏着淳熙帝,他是他的父亲,也是这个帝国的君王。以前尚不懂事时,曾经埋怨过这个父亲,为什么这样冷落他?还把他打发到这个穷山恶水之地?同样是父皇的儿子,为何太子还有其他兄弟都可以在金陵里养尊处优,唯有他要吃苦受累?这简直是不公平了。
后来他年纪稍长了点后,才逐渐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也是直到那个时候起,他才没有了怨恨。没有他的安排,自己早就化作一抹灰,不见世间了。
谢晏晞对安郡王的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微微一笑。
淳熙帝作为他们的父亲,是什么性子他们会不知道吗?
就在谢晏晞与安郡王打算继续交谈时,一抹靓丽的身影硬生生地打破这个画面。
“父王,父王,我不喜欢那个迟北霖,你能不能杀了他?”一个年纪差不多五六岁的小女孩娇蛮地说道。
谢晏晞循声望去,这个小女孩一张鹅蛋脸,脸颊红红的,像喜气的小娃娃一样,看起来很惹人喜欢,就是脸上的娇蛮任性硬生生地减去五分。
“荒谬小姑娘家家的,整天喊打喊杀的,成何体统?”安郡王狠狠地臭骂了一顿自己的女儿,后又想到什么,不好意思地对谢晏晞笑了笑。刚刚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指桑骂槐,说谢晏晞不对呢。
谢晏晞不以为意,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她还不至于不讲理到这个地步。对面被骂的女孩一听,大哭大闹了,“父王不疼我了,母妃说的对,父王根本就不喜欢我们,只喜欢外面的狐狸精与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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