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建再次进警局那天,我哭了很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可能是为了逝去的母亲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觉得不值,可能是因为自己摊上这样一个父亲而难过,也可能是觉得时濯养我这么久,我却什么也帮不了他,还只会给他添乱。可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我觉得不能怪母亲,时建,他们也曾给我爱,呵护,只是这些我认为理所应当的保护突然没有了,有点难受罢了。”
不知道怎么了,她又哭了。真是矫情。
她明明已经释怀了,时建对她再不好,也没有血缘关系,她不应该觉得他给的呵护是理所应当。
可她忘了,时濯给她的呵护,同样不是理所应当。
谈书墨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在她唇上亲了亲,“好了,都过去了,不要因为别人难过,也不要为别人哭。”
他手指摸上她的眉头,拂开她紧缩的眉间,轻轻吻上她的鼻尖,“只能为我哭,知道吗?”
其实谈书墨心里隐隐觉得,时濯对她的爱并不像时笙对他的爱一般,时笙是真的把他当成哥哥,是亲人之间的爱,可时濯对她……
他不能妄下结论。
末了,两人又在操场坐了一会,谈书墨拉着她上楼,三层,一百零二个台阶,他们俩一节一节往上走。
谈书墨脚步不急不缓,倒是时笙急了,拉着他快步往上跑,找到了以前的教室,可是门锁了,时笙推了两下没推开,有些气馁,“进不去了,怎么办?”
谈书墨环顾一下四周,忽然定睛,拉着她往一旁的窗户处走去,这窗户有些破旧了,谈书墨记得十年前这窗户就坏了,锁不上,谁知过了这么多年,也没修好。估计是给那些早晨起的早早来学校偷摸补作业的孩子们留的。
他一推便推开来了,脚一蹬,翻窗直接进去了。时笙傻眼了,十年了,他依旧这么灵敏。
十年前,高一,他晚上不会写作业,就一早来学校补,时笙是负责开门的,来的也早,但每每都早不过他,可是她从来都没开门,他是怎么进来的呢。
直到有一天,第二天是元旦,老师没有布置作业,他不用补,来的时候和她一样,时笙钥匙刚插进锁孔里。
他拉开窗户,直接翻进去了。后来她还撞见几次,他就是身手敏捷,翻窗户动作娴熟迅速,每次她开门进去,他就坐在座位上,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冲她打招呼,“时笙,早。”
她想让他下次别烦窗户了很危险的话就硬生生憋在嘴里,一拖再拖,竟然拖到了他转学,两人再见竟是十年后。
谈书墨在窗内冲她招手,“笙笙,过来。”
时笙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反应,谈书墨双手放在她的胳肢窝下,一提,竟把她抱上了窗台。
时笙小时候是出了名的乖乖女,哪做过这种事,一时间蹲在窗台上不知所措,明明台子只有一米多高,她还是吓得颤抖,张开手让谈书墨抱她。
谈书墨偏不,两手插兜,站在她面前挑眉望着她。
“谈书墨……”她哭丧着脸。
“嗯。喊我干什么?”他装作不清楚的样子,凑近她笑着。
“抱我下去,我害怕。”时笙可怜巴巴望着他。
谈书墨笑的一脸痞气,“叫声哥哥听听。”
“你今天是和哥哥这个词过不去了吗?”时笙恼火。
谈书墨点点头,“对啊,不然你自己跳下来?”
时笙觉得那笑容真是扎眼啊,等她下去了,自由了,一定把他千刀万剐!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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