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泽思安静了没两分钟,又开始絮絮叨叨。大意徐云笈是听明白了,这位孙少是想为之前说的不好听的话道歉,然而又拉不下脸。

青年听着他颠三倒四地解(狡)释(辩),几乎要气笑了。

就这种颅内有疾的哥们你跟他计较显得把自己拉到跟他一个智商水平线上似的。

然而之前这位嘴贱,要是就这么轻描淡写放过,徐云笈也不太甘心。他又不是圣人。

略微琢磨了一下,青年忽然勾唇笑了:“你真觉得之前说话不过脑子、对不起我?”

“啊……是啊……”

孙泽思下意识应了,看到眼前年轻大师一张俊逸到有点过分精致的脸上那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忽然一个激灵:这不是要提出什么过分要求吧?

但刚刚话都说了,也不好收回,他只能胆战心惊地看着对方:“……怎、怎么了?”

“既然觉得对不住我,那我的要求你也会照做?”

孙泽思一脸警惕:“那得看是什么要求。——如果你是说为你引荐玄凌子大师,这个我肯定照做,当然我也就是能想办法让你见到他。我在人跟前也说不上话。别的你可不能随便提要求。”

“能引荐就够了。至于其他的……放心,不是什么大事。不谋财害命不犯法不有违公序良俗。”青年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来一张之前没用上的黄纸,一根钢笔,就这么把黄纸垫在腿上,拔了笔帽笔走龙蛇,用钢笔在黄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不过十几秒功夫,他便停笔,将那纸三折两折折好,对孙泽思露出个和善的表情:“把这个带在身上,一整天。”

孙泽思看见他拿黄纸就汗毛倒竖了,这会儿整个人身体僵硬,看着递到眼前的东西像是看着什么危险物品:“这、这是什么?”

“无伤大雅的小东西。用钢笔画的灵力很弱,几乎没什么作用,放心,害不死你。”徐云笈有些强硬地把符塞在了孙泽思夹克口袋里头,这才缓缓微笑,“最多,是让你出门撞电线杆上厕所没手纸吃泡面没调料包而已。明天这个时候它会自己变成灰烬。”

孙泽思表情僵硬:“……这还是没什么作用?”

那要是“有什么作用”呢?

徐云笈笑而不答。

霉运符,轻则让人喝凉水都塞牙,重则能让你一个跟头摔下去脑袋磕在石头上当场死亡。

轻重取决于画符者的能耐、怨气,还有承担霉运符的人本身的气运。

徐云笈没用朱砂,只用了钢笔,而且几乎没用灵力,他对孙泽思也没有深仇大恨,最多是点小过节,这符当然没什么用。

而且孙泽思能投胎到孙有为家,本身气运就是不低的。

然而孙泽思不知道。

他对于玄学的不了解使他的脑补疯狂发散,并且像是个受惊的猫头鹰一样瞪圆了眼睛,手指哆哆嗦嗦往口袋里伸,试图抓住那团宛如魔鬼的纸,然后——丢得远远的。

徐云笈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在符上留下了一点感应。”

孙泽思的手僵在口袋里。

“……如果没有持续发挥作用,那大概我们的账可能要另算?”

孙泽思的手立刻从口袋里抽了出来。

徐云笈忍不住发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畅快的笑声。这个孙少爷虽然没脑子,但倒是挺好玩的——当然,前提是你镇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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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里孙家,孙泽思殷勤地忙前忙后,下车主动绕过去给徐云笈开车门,进家门的时候又主动去开门做出邀请的姿态——然后自己在进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个狗吃屎。

他爬起来,一脸悻悻。

徐云笈见状勾了勾嘴角。这是霉运符起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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