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倾回过神来,才察觉出他们此刻似乎太过亲近了些,叶倾挣扎着站起身,腿却一软,慕容珩将手伸过来,叶倾却别过头去,扶住桌子自己起来,慕容珩收回手道:“你这性子可真是软硬不吃。”
叶倾冷冷道:“你不用拿话来刺我,血海深仇在我身上,我比谁都清楚,只要我活在世上一日,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慕容珩嘴角抽动,“是么?”他往前逼近,“但朕奉劝你不要与朕作对。”
叶倾昂起头看着他,“只要陛下兑现我们当初的盟约,我自然投桃报李。反之,亦然。”
慕容珩最后道: “一个月之后,再来拿解药。”
霍司一路护送叶倾回郡王府,毕竟这皇城里处处都是危险。马车上他看着叶倾虚弱不堪的模样,虽然知道不该问,却还是很好奇,“以你的武艺,怎么会……”
叶倾睁开眼眸,淡漠道:“你应该去问问你的主子。”
“可真是巧,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也是重伤在身。”
叶倾重又闭上眼,霍司突然趁人之危,一手钳制在叶倾的脖子上,他的手虚空置在那里,显然只是故意为之,“叶统领的命如今就在我一念之间。”
叶倾淡定自若,“倒也未必。”
霍司笑道:“叶大人倒是自信的很,是算准了我不会动手么。”
叶倾闭着眼淡淡道:“你大可以动手,只要你不想变成太监的话。”
霍司闻言视线落在自己身|下,脸色赭红,叶倾竟趁他没有防备之时将匕首搁在他……那处,这个女人还真是。
叶倾瞥了他一眼,“你若是再跟我玩这些花样,我可就不止是说说而已了。”
霍司松了手,老老实实坐了回去,叶倾也将匕首收回,霍司忍不住看过来,“我还真是从未见过你这种女人。”
“是吗?那现在算是你的荣幸了。”
叶倾下了马车,并不理会站在身后的霍司,连一声谢都没有,直接走进府里,霍司摇了摇头,吩咐车夫道:“走吧。”
叶倾进了府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将自己关在房中,隔了许久,门被人叩响,兴许是那药的作用,她身上乏力的很,便坐在榻上道:“进来吧。”
她以为是府中小厮过来送东西,却不想竟是宁洛,他还是第一次到她房中来,修长的手指挑开帷幔,见她靠坐在床上,倒是有些讶异,宁洛站在床边,见她身上只着了寝衣,忙撇过头去,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药瓶,“听说昨日,本郡王把你抓伤了,这是活血化瘀的药膏,你自己好好涂抹吧。”
宁洛将药瓶递给叶倾,却不见她接过去,宁洛回过头来,“喂,男女授受不亲,你总不能让我帮你吧。”
叶倾抬起手臂到他眼前,轻薄的衣袖落到肘上,白皙纤细的手腕上一圈青紫淤痕尤为惹眼,“男女授受不亲?”
宁洛脸色一红,“我那是喝醉了。”
叶倾戏谑道:“我倒是第一次见酒量这么差的人。”
宁洛将药瓶丢在她怀里,有些羞恼,“本郡王就是喝不惯那黄汤,你奈我何。”只是宁洛仔细看了她一眼,才察觉出她今日不同,“你的脸色怎么有些苍白?可要为你请郎中来看看?”
叶倾却不回应他的疑问,吩咐他道:“你去帮我倒杯水。”
宁洛撇撇嘴,“真把我当下人使唤了。”话虽如此,却是挪到桌前给她倒了一杯,只是摸了摸,那茶都已经冷了,宁洛道:“茶凉了,我让人去送一壶热的过来。”
叶倾没再搭话,过了一会儿宁洛端了茶盏过来,“你还没说到底是怎么了?”
叶倾将茶盏接过,摸在手心里不冷不热,浅浅饮了一口,“没什么大碍,明日便好了。”
叶倾半躺着,领口微开,露出纤细的锁骨,宁洛耳尖微热,一双眼睛无处安放,天色已晚,孤男寡女,何况他们还是和离的夫妻,等她喝完躺下,他便离开了,只是回了自己房中,却忍不住想,自己方才为什么那么好心,她是慕容珩的人啊!
浮光外出几日才回,进了叶倾房中,叶倾正拿软帕仔细擦拭那块玉佩,叶倾让浮光坐下,为她倒了一杯茶,才道:“辛苦师姐为我做这些。”
浮光道:“这都算不了什么。”
叶倾看着手中那块玉佩,她亲手火化了寒城的遗体,让浮光将他的骨灰送回了他母亲祖坟。
浮光忍不住道:“你既然都已经……”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她知道叶倾做事自有她的打算。
过了一会儿,叶倾道:“昨日,慕容珩喂我吃了一颗药丸,说是用来压制蛊毒。”
浮光连忙伸手去探她的脉象,良久才道:“确实如此,只是这压制之说,总有时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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