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白低头看了看自己重生后那双年轻了不少的双手,默默的在心中了一句。
“路,在脚下。未来,在这双手中!”
就在钟白还沉浸于思绪之中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同志,请出示你的车票。”
“哦,好的。”钟白下意识摸了摸上衣兜,从里面掏出车票递给列车员,顺带掏出一张叠好的红头纸掉在地上。
钟白这才捡起那张纸打开它,慢慢引发了这具身体的回忆。
“平山县化肥厂:兹有我校化工班毕业生钟白分配前往贵厂报道,请予以接待为荷。此致河省化工技术学校。”
前世好歹也是全国第一的华清大学毕业生,怎么穿越后就成了一个省技校毕业的了?
而且分配的工作还在一家县级化肥厂?
不过,回想起醉酒死亡的经历,钟白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
县化肥厂虽然了一点,但对于自己这个工业才而言,正是重新成为时代弄潮儿的第一步!
将思绪整理完毕,又和邻座的大叔拉了几句家常,一口一个“同志”的钟白才慢慢适应这个年代话的用词和语气,好在绿皮火车到站了,否则这种尬聊还有点不习惯。
钟白背着背包走下了火车,有些饥肠辘辘的他下意识想找一家肯德基填下肚子,可一看车站外的场景,虽然早已有些准备,但还是内心凉了半截。
车站对面只有一条街,稀稀拉拉的低矮房屋里除了招待所和一家铁路餐厅之外,再没有其他商店。
地面甚至都还没有水泥硬化,东北风刮起带来的大量黄土扑在鼻腔内,倒是有种前世沙尘暴的感觉。
这山平县自己两眼一抹黑,不但没来过,更是连听都没听过,县化肥厂在哪里钟白也不知道,想了想只好走向了那家铁路餐厅,见里面还有人吃饭,于是自己也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同志,我买两个肉包子,多少钱?”
“两毛。”女服务员看着钟白的打扮,忽然来了兴趣:“你是省城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钟白从兜里掏出两毛钱递给对方,奇怪的问道。
“咱山平县是个农业县,这衬衣在咱这儿可没见过,一看就是省城百货商店里卖的,你这皮肤又这么好,不像是在咱们山平县被东北风吹过的。”女服务员微笑着递上了装着两个肉包子的盘子。
呵,这位眼力倒是挺好,看样子见多识广,钟白立刻问道:“对了同志,请问县化肥厂怎么走?”
“从火车站出去往南,走八百米,再往东,向阳大街走到头,就是县化肥厂了。”
“谢谢。”
就在钟白大快朵颐,吃着皮薄馅多的肉包子之时,旁边桌子上两个中年饶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老王你,咱们厂什么时候出过残次品?偏偏这一批新生产出来的化肥检验就是不过关,楚厂长都被分管工业的副县长叫去办公室训了好几回了!”
“那可不是!我王林好歹也当了五年质检科长,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事!但县里面的生产任务不能不完成,要不今年咱们全县农民上哪儿买化肥去?哎,现在只有看明到了省城都市,能不能把我那位老师请到咱厂里亲自瞧瞧问题出在哪儿,要不然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火车还有半时到站,咱可别迟到了,走了走了。服务员,一共多少钱?”
“八毛七!”
望着挎着八十年代初最常见的那种军绿包的两名中年人匆匆离开铁路餐厅,钟白不禁眉头一皱。
难道自己穿越后的第一,报道的山平县化肥厂就碰到了大麻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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