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的时间也不过一个小时,沈却又回到了自己家门口。
对面的屋子静悄悄的,像是有人正在慵懒地恬息,沈却的脚步顿了顿,然后进了自己的屋。
家政已经离开了,房间里显得静悄悄的,沈却坐在沙发上,想了想自己左右无事,于是拿出了自己做完整理出来的知识要点,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需要补充的地方。
而此时,躺在医院的柳拾光正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
昨天到最后警方姗姗来迟,那帮打人的小混混也趁机逃了。除了一身伤,被打断右手,还知道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树立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敌人之外,柳拾光什么也没得到。
要不是脸上被药水涂得五颜六色,此刻还能看到柳拾光眼底遮不住的青黑。
不知道他是造了什么孽,昨天晚上隔壁床的女人一直在哭,害得他昨天半夜醒来之后就一直没能睡着。
林婶今早还给他送来蔬菜粥,柳拾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他连累了林记。
林婶却不在乎,反而安慰他说:“这有什么事!你也不容易,这么些年我和林叔俩都看在眼里,你是个好孩子!”
“店里其实也没什么损失,就摔了些碗筷,桌子凳子什么的都还能用,现在受伤的可是你!婶子也清楚,你家里也没什么其他人,婶子不看着点你,谁来照顾你啊。”
林婶这番话说得掏心挖肺。
柳拾光顿时有些动容,这还是他这么多年来,除了小时候孤儿院的院长妈妈之外,第一次感受到的来自母性长辈的关怀。
但是他又格外清楚,林婶的关心更多的可能是对于原主的。
但是,他现在就是柳拾光啊……
柳拾光用左手拿着勺子,脸上笑得很温和,“谢谢你,婶子。”
“说什么谢呢!好了,你快吃,要不粥待会儿就凉了。”
“嗯!”柳拾光点了点头。
林婶看着柳拾光用左手拿勺不甚利落的模样,顿时有些心疼,“小光啊,婶子待会儿回去,就给你炖上筒骨汤,中午就给你拿来,你可得一滴不落地喝完啊。”
柳拾光呆了呆,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咽下嘴里那口粥,无奈地说道:“婶子,医生说骨头断的比较干脆,没什么其他大碍,将来也能愈合地很好,您也别担心。”
“那哪能行,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林婶对他的不以为然。
柳拾光见自己说不动,也只能随她。
“那林记您和林叔两人忙得过来吗?”
“你就别担心这个了,你没来之前还不是我和你叔两人撑着吗?”林婶见他喝完粥了,收拾收拾保温杯,扶着他躺下,又给他捏了一下被角。
“那婶子中午再来看你啊。”
柳拾光躺在病床上,半张脸陷在枕头里,白净的小脸显得格外乖巧,“嗯,你去吧婶子。”
林婶面露疼惜,嘴上又骂了一声:“那些挨千刀的混子哦!”
……
时间悄然淌过,日色近昏。
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的柳拾光忽地一个激灵,他想起了昨天傍晚和沈却约好的事。
完了,今天他怕不是要鸽了。
虽然事出有因,但是沈却他不知道啊!
柳拾光一个精神,左手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打算给他打个电话,可等点开电话簿之后才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沈却的联系方式!
两人连个微信都没有加!
完了……
看来上天注定他要咕咕。
而另一边,拿着一沓资料的沈却,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站在柳拾光家门口。
他按了好久的门铃,却迟迟没有人出来开门。
等到月色悄然爬上枝头,沈却才意识到了什么,他拿着那沓资料的手指指节渐渐泛白,原本平整的纸张开始泛皱。
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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