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通天小心翼翼地道:“大妈,不不,娘,我病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老妇摇首,道:“祥儿,你病未痊愈,先好好养着,我出去将药煎好就来。”她慌手慌脚地把刘通天扶着躺在榻上。
刘通天此时也的确没啥力气折腾,眼看着那老妇万分激动手微颤抖着,从一个老杨树皮做的破箱子里摸了半天,掏出一个破布包,打开掏出十来个铜钱。他对这方面是比较敏感的,冷眼望去,那包里也没啥东西了。
那老妇帮刘通天掖好被角,转身走出掩着半边老藤的柴门。刘通天见她去得远了,大脑继续做些逻辑题,“她叫我祥儿不对”他记忆里这个身体的主人的名字是孟云飞,没有“祥”字。他又想古人的名字很多,字啊,号啊什么的,这也说不准。
他努力思考,这个孟云飞到底是谁呢他努力回忆着,这副身子内的死去的灵魂记忆,渐渐浮现出来这样的画面:
此时是隋末乱世,李渊在山西太原起兵,南征北讨,称帝为皇。李渊的长子李建成从他起兵,作战勇猛,得其父的赏识。他的记忆又断路了,画面闪出一个少年在细雨中缓步而行,他未撑伞,腰系宝月带,中缀着一颗龙眼大小的绿瑛石,明烁如星,那华贵的襟袍也尽被打湿了。他的丝履本是干净整洁的,已被雨水泡得难看至极。可他的脸上丝毫不见疲累,嘴角甚至挂着一丝笑意。
这个少年就是孟云飞,年仅十六岁,却有神童之誉,由李渊亲点,入东宫做太子侍读,是太子李建成的亲信干将。刘通天心头一惊,原来自己投胎的这孟云飞如此了得,按说这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少年英才,随便走走都会引发一溜儿妹子的尖叫的主儿啊,可是问题来了,为啥眼前他竟躺在这个疯老妇的穷屋子里呢?
刘通天甩甩头,记忆里的画面再次出现:细雨微风,一株大槐树底下,孟云飞驻立观望面前的玉湖美景。而此时,他身后的山坳之中响起阵阵马蹄声,风烟滚滚,一哨人马风驰电掣而来,不一时就挡在这个少年的面前。为首一员主将骑着骠肥滚圆的青骢马拦挡在前,道:“请孟侍读随我们回东宫说明根由!”
孟云飞竟似无所闻,继续向前走,而他所去之处竟是湖心。旁边又一偏将赶了上来,他伸出手来,挡在这少年的面前,单膝跪地道:“请随我等回去!”其后数人一起行礼。
孟云飞忽然对那主将笑了一下,那表情说不出的诡魅可怕。刹然间,他竟纵身一跃跳入湖中!记忆系统就此中断。
刘通天心头大惊,他想道:“原来孟云飞竟是被东宫李建成的人逼得投湖而死。难道他把我的灵魂勾搭上,就是看中了我也是投水而死?可是他明明是神童,按说与李氏皇族的渊源都应该记得很准,怎么投水成了痴呆,只大约回忆起基本的关系,其中为何得罪东宫等等根本不记得了?”
他反复推敲,这个老妇眼睛看不到,有可能是孟云飞投水之后,被此老妇所救,这老妇误认为是她的儿子“祥儿”,以为治了他回阳。刘通天想明白了,就更头疼了,皇家追杀,疯妇之假子,还有比这种同时穿越成了两个身份的人,而且是两个苦大头更倒霉的事吗?
“孟云飞,刘通天”,这是对联吗?他苦笑了一下。他又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李渊已然称帝,为何那老妇还称此为大业年号呢?她与李渊到底有何纠葛呢?
作为多科不及格的学生,他实在无法解释这种神秘的天体物理学现象,究竟是怎么穿越的?他从今而后只能用另一个名字孟云飞,刘通天反复念了一百遍,大约可以熟练使用这个名字了。
他勉强坐了起来,环顾四周,一贫如洗,终于让他发现在落满了灰尘的墙角杵着一个半瘸了腿的架子,上边有个陶坯的盆,似乎里面还盛着一汪水。
刘通天挣扎着起来,挪挪,再挪挪,来到那脸盆边,向下一看,阳光透过破落的窗棂照了进来,顿时他的心脏有点爆裂的感觉。水影里的是个十六岁的男孩子,消瘦清癯,俊帅至极,更有种倨傲之色,眼角眉梢风度百般,还多了几分古韵英风的神气,啊,这就是孟云飞
刘通天力气不够,只好回来坐在床上,看看这破落的屋子,除了这张床还算是个整个儿事物,余下的是断了腿的桌子,缺了口的茶碗,就是一个字“穷”。他叹了口气,命苦啊!他忽然又想到:“我这个孟云飞如今随河流飘到这里,隐蔽山间,倒是也省了那些朝廷是非。”
保命要紧,安全第一!他吐了口气,正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你就是甘凤心的儿子吗?”清亮的声音响起,从门外伸进来一个小脑袋瓜,孟云飞被他吓了一跳,才看清门旁一个壮硕的小男孩正挤着小眼冲他傻笑。
刘通天客气地点点头,想站起来,可还没等他来得及起身,这小孩已风一般冲了过来,一伸手竟把他压回到了床上,好大的劲力!刘通天怒道:“你是喝牛奶长大的吗?这么大的牛劲!”
那孩子一愣,笨笨地道:“牛?那畜生太贵,家里没有。”“不要碰我!”他用力要推开这小孩,毕竟让个半大小子压在身上,实在是太尴尬了。
“不行,不然你就跑了!”小孩加大力气。笔趣阁备用站au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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