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凤珠在她身上?”

姜明基压着嗓子,随后又好似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

“想来,还真的是了,就算她天赋再高,五岁达到凝丹期,这本就不可思议!”

子元没有说话。

姜明基靠在马车的窗边,眼睛望着那已经远离的山脉,右手中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似乎是琢磨了很久,他转过头。

“子元!李志这个人是否可用?”

“嗯,李家和蓝家历来关系就好,这么多年因为蓝家的事,他们没少奔走,李志也是从军中下来,被安排在这里的。”

“人,可靠!”

姜明基说了一声好,随后又看着子元,他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入冬的木棉村。

土坯垒起来的茅草屋前,立着一根素白的丧幡。

天空漂下来的雪花纠缠着幡条,不知是谁牵了谁的手,正在迎着北风起舞……

“爷爷,爷爷……”

“爹,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两大两小,四个身影背对着,正跪在灵床前哭诉……

看到这一幕,安灵无声的哭着,眼泪滴滴落下,落在雪地上,也把她的思绪带到了上一世父亲去世的时候……

那天也在下雪,那是初冬的第一场雪!

火葬场的大厅里,青色的大理石地板,显得格外的寒冷……

父亲躺在运尸车上,身上盖着白布,直溜溜的!

安灵忽然好心疼,跑上前去,“爸,爸,我给你垫腿,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说着话,脱下自己的外衣卷上,就要把她爸的左腿垫起来。

因为她爸的左腿股骨头坏死,自从得了这个病后,每晚睡觉都得把左膝下面垫上东西,才会睡着。

这时候,弟弟怀里的女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安灵突然就停下了要掀开白布的手,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爸,爸,爸爸啊……”

她知道了,知道了,她的爸爸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就是再也看不到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这个人。

再也听不到,看不到他的音容笑貌……

目送着工作人员把车推走,安灵彻底的哭昏过去……

“灵儿,灵儿,你醒醒,你怎么了?”

蓝盈跪在雪地上,摇晃着安灵,喊叫着。

安灵这时清醒了过来,泪眼看看蓝盈,如泣如诉着。

“盈姑姑,没了,呜呜……都没了,爷爷也没了!”

蓝盈垂泪而下,伸手拉起安灵抱在怀里,轻轻的说道:“灵儿,莫哭了,我爹说三爷爷这一生德高望重,寿一百五十多,这是喜丧。”

“什么喜丧?”

“你爹和二爷爷都那么年轻,不是说元婴期的高手可以活三百多岁吗?”

“爷爷如果没有受伤,就不会死啦!呜呜……”安灵哭的更大声了!

也许是前世的父亲,再加上这一世的爷爷是在她眼前去世的,安灵无法抑制的哭泣……

想到自己上一世死在医院里,女儿佳佳是不是也会如她这般,悲痛欲绝……?

子欲养而亲不待,生离死别的痛……

三天后

雪后的晴天,天空显得格外干净,唢呐声好似一言一泣的传来……

蓝运走在最前面,边走边撒着纸钱,其次是抱着丧盆的安宁。

再往后,大爷爷、二爷爷、李伯伯、还有同宗的一个叔叔正抬着木棺。

木棺后,尾随着的秦佩一手一个牵着安果和安灵,还有大奶奶、二奶奶、盈儿、小傲、等等……

整个木棉村的人都在这个送葬队伍里……!

到了后山,一块离凤凰陵较远的地方。

蓝运释放元气炸开了一个土坑,大家沉默着,有条不紊的安葬了蓝百祥。

“爹,您这一生为大炎国鞠躬尽瘁,最后却葬在了这个地方,儿子不甘!”

蓝运跪趴在坟前哽咽着,然后又挺起身子继续说道。

“您老总把蓝氏一族的荣耀挂在嘴上,可到头来我们老蓝家还不是被下罪?活活的困在这个地方!”

“神武大战,我们家十一个将军前仆后继,携家带口的奔赴边关,驻守在那里,最后一个都没有回来!”

“我娘和您也都深受重伤,后来娘生我的时候,旧疾复发死了。”

“这些都是您告诉我的!您不恨吗?”

“还有大伯二伯家的三个哥哥,还有舅舅一家,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什么恶逆之罪,我不信!我蓝家祖训上就写着不得乱杀无辜……!”

蓝运泣不成声了,一句句的质问,好似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男人们哽咽,女人已经哭出声来……

蓝运的哭诉,好似撕开了那一角血淋淋的过去。

安灵怒从悲生!

她心道:“这是一个将门之家啊!

蓝氏一族忠勇,为大炎国抛头颅洒热血,最后却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流放到这儿的啊!

这几年过的日子安灵是知道的,吃兽肉,穿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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