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丘和段瑾正在讨论,左府管家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门口,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大部分日光。

段瑾本来就背对着左府管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影子,差点没被吓死。

待看清是左府管家那张木头疙瘩般面无表情的脸,段瑾拍了拍胸脯,埋怨道:“管家,你走路怎么无声无息的?”

左府管家答道:“或许是因为老奴太瘦了走路没有重量,吓到二位客人,真是老奴的罪过。”

段瑾无奈摊摊手:“管家找我们有什么事?”

左府管家对段瑾和辛丘毕恭毕敬地说道:“城主有请,两位请随我来…”

段瑾和辛丘深深对视一眼。

城主大人终于肯露面了。

在左府绕了大半圈,走在前面的管家停了下来,对辛丘和段瑾拱手道:“两位请进…”

段瑾抬头,管家将他和辛丘带到一扇拱形园门面前,门上挂有一匾,用狂草写着“非园”二字。

非园,段瑾心中默念了一遍,很少有人会为园林取这种名字。

进了园中,段瑾下意识望了望四周景色。周围玉阶彩檐交相辉映,花木亭台错落有致,尤其是曲折延长的走廊两侧,挂着一连串的铃铛,风一吹来,宛如冽泉击打青石叮咚悦耳。

这里既华贵无比尽显主人体面,又展现出主人的柔情雅致。

待步入走廊,段瑾和辛丘皆被左右悬挂的铃铛吸引。

一阵风吹来,铃铛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铃铛美则美矣,挂了太多,晚上入眠时可能有点吵闹。

段瑾好奇地问管家:“走廊间的铃铛是城主布置的吗?”

左府管家点头:“城主说,听着铃铛声,更容易入眠……”

“啊?你确定没说反?这些铃铛如此吵闹还能催眠?”

左府管家难得得笑了笑:“城主心思,老奴难以揣度。”

三人终于到达了城主左霄的住所。

“城主,如意谷谷主二位弟子求见……”

窗外人影幢幢,幽幽的声音传入屋内的人的耳中。

檀木轮椅依靠在书桌边缘,一只苍白的手离开书页,覆上了轮椅的开关,轮椅便滑动着,悠悠前往大厅。

贴身侍女跟在城主左霄的身后。

段瑾见到城主左霄时,掩不住一脸吃惊。

面前是一张比想象中年轻的容颜:眉眼与肤,就如琥珀衬玉兰,琥珀之光盛,玉兰之质滑,一抹红唇则像花与玉旁边的红烛,有妖异和柔美混合之感。

但他的周身,却散发出一种阴鸷邪冷的气场。一举一动慵懒无比,修长纤细的手指慢悠悠地把玩着血玉,举手投足之间好似邪教教主。用“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来形容他,真是太恰当不过了。

根本让人想象不出这副皮囊的主人今年已经三十有余。

段瑾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了他的腿脚上,看到那把做工精细的轮椅时,不由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如此容颜却是双腿残疾。

在段瑾不避讳地瞧着左霄时,左霄的目光亦扫过两人。

青衣女子看样子十七八岁左右,一身青衣,窈窕纤瘦,柔顺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鬓间别着一只蓝青瓷釉花钿,衬得肌肤如雪,眉目分明,她的眼睛却似笼罩着淡淡的阴霾。

男孩则俊秀无双,紧抿的双唇显示其为人沉稳,但飘忽不定的眼神却可以看出他的调皮,即使年幼,他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已经呈现出一种人上人的锐气。

左霄收回目光,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二位果然风度非凡,不愧是如意谷谷主之徒,不知尊姓大名?”

“禀城主大人,在下段瑾。”

“在下辛丘!”

辛丘和段瑾一齐对左霄抱拳行礼,举止带着江湖儿女的潇洒意气。

“城主大人不仅没有因为我和师姐在江湖上籍籍无名而轻视我们,反而盛情款待,我们深为感动,必将倾尽全力为城主大人排忧解难。”段瑾诚恳地说道。

客套话谁不会呀!段瑾心想。

左霄的手微微抬起,客气地回答:“不必多礼,如意谷谷主的事,我已有所耳闻,两位肯帮助左某,左某感激不尽。近日为了我儿婚事,一直不得空接见二位,多有怠慢,左某实在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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