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白迈着步伐走了过来。

韶歌没理它,那神兽自傲的抬着自个儿的脖子,还慢悠悠的走了几步,“人都气成那样了,临了儿了还是记着没将灵力打过来,憋屈着就回了房间。要我?哼,谁敢动我吃食,小爷不废了他!”

韶歌瞥了一眼它没说话,却听见那不知好歹的神兽又自顾自的说道:“小爷发现你这嘴,啧啧啧,不真!几句话下来十有八九都是假的,偏偏唬的人家一愣一愣的。”

“还这神宫出不去呢,还将你禁锢着呢,你怎的不说出实话来?怎的不说出,这神宫是用你的灵力,为你所系。这结界……是用你灵力所结,用你灵力所修复。”

“用你的灵力,封印着……”

“够了”韶歌开口打断,眉目戏谑,那张精致的脸上依旧无悲无喜。

神兽一顿叹了声气,“出不去,不过是想将人留在身边。打碎了葫芦,不过是因为,那血养不好他的伤。”

“你话很多。”韶歌道。

韶白有点怂但还是壮着胆子道:“你……你可不能对我怎么样啊,我可是你的亲人啊,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啊。你自个儿记着了,韶白,小爷我的名,你自个儿取的,你记住了,可不能对我怎么样。”

韶歌勾着唇看向他道:“就因着这儿,我才忍住没将你弄死。”

韶白抖了抖退了几步哼一声,“你现在有功夫管我?还不如看看里边那位呢。”

韶歌抬眸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葫芦,握了握拳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韶白瑟瑟发抖的看着她走远,暗道:“混蛋韶歌,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就知道你是白眼狼,小爷好歹陪伴了你那么多年,说掐死就掐死啊?还要弄死,真不是人!”

“不对,本来你就不是人!”

骂了几句,韶白小心翼翼的用着自己的小爪子清理着底下破碎的葫芦。

发现葫芦不太好装,韶白瞅了几圈,两只小爪子握在一起,闭了眸施法。

下一秒,周围的葫芦碎片全部堆积到了一起,那散出来的血液也被清理干净。

他扭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水宫轻声道:“这两个人啊……”

水宫中的日子过得也快,狐狸三天没有出过门,可见是气狠了。

韶歌站在门外蹙眉不说话,韶白滚了滚自己肉嘟嘟的身子,下巴仰着慵懒的身子划出一道线,“怎么?不哄哄去?”

韶歌勾了唇道:“哄他作何?”

韶白道:“当真不哄?你且看着,这人气了可有几天了,伤还未好,还没有养伤的物件儿,啧啧啧,想想还怪可怜的。”

韶歌一顿,黑色的眸子潋滟看向它,“你倒是心软。”

韶白眸子咕噜转了一圈,“是呀是呀,我心软,若此,你便去看看吧,免得气狠了呢。想想就可怜,瞧在我的面子上,你去看看呗。”

韶歌垂眸沉思,半晌,手轻轻触及门一推抬步便走了进去。

房间里暗沉却又点着光亮,仔细间,她看着狐狸依旧穿着那日她准备好的宽大蓝衣,盘腿坐在床上调息,耳尖微动似是感到有人来了也并未睁眼。

韶歌双手落在身边,神情淡然,眸子潋滟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安静、沉默。

片刻,言昭抬眼,那双好看却又勾人的桃花眼扫了她一眼,“上神有事?”

韶歌勾起那笑,笑的好看,“是啊,有事。小狐妖三日没出门,本上神担心你死在这儿,这不来看看你死没死啊。”

外边仔细听着的韶白一僵,好想进去一拳捶开韶歌的脑子,好想知道这混蛋想干什么?

瞧瞧那说的是人话吗?还死没死?

言昭嘴角勾着笑不变,语气讽刺,懒懒散散道:“那上神怕是要失望了,昭虽没了那调养生息的葫芦,但勉勉强强现在……怕还是死不了呢。”

狐狸心里难过委屈,却全在看到韶歌这张脸的时候淡化了不少。

韶歌勾了勾唇道:“是吗?”随后她手掌伸出,泛着蓝色光圈淡淡现出,接着光圈隐没,现出一个白玉色的瓶子。

韶歌随手就扔了过去也不直接说一声,幸好狐狸那余光一直瞄着这边,待她一扔,连忙身子向后一仰,双手一接。

“上神何不再突然点,再换个大物件儿,直接砸死我得了。”

韶歌双手环胸,嘴角勾起,“砸死你?你要是死了,谁来陪我解闷儿?”

“我原是上神解闷儿的人呀。”言昭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双手磨着白玉瓶儿,眼眸垂下,看不清神色。

“是呀,难得,小狐妖你竟然认清了自己的地位。”韶歌敛了神色细碎的眼神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见她双指周围泛着一圈淡淡的光芒,随后那术光芒转到了瓶子上,玉瓶从狐狸手中脱离,周围泛着白色光芒。

接着,玉瓶被打开,送到了狐狸的嘴边。

狐狸还未反应过来,韶歌已将那玉露化作了烟,轻轻淼淼间飞进了狐狸的嘴中。

甜甜的,心里却也暖暖的,很舒畅……

“这是什么?”言昭挑眉。

韶歌面色不变嘴角继续勾笑,“毒药。再喝两口你就可以去极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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