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不知不觉间穿透窗棱跃进房中,在地面上绘画出窗棱上雕刻的那一副喜鹊闹枝图,以及院中树影。树影随风轻摆,平添一丝灵动。

同时也照出了地面上喷洒的血迹,点点滴滴,洋洋洒洒。

颜暖坐起身,舒缓了下僵硬的四肢。

走到铜镜前,摸了摸眼角,此时眼角血色已退。

内力溃散,经脉崩破,这便是昨日多次顺逆运行内力的结果。

现在她一身残躯,徒留招式,无丝毫内力。

“大小姐可是起了?”随着一阵敲门声,一小丫头轻声问到。

随着颜暖的应声,进来一个年约十七的蓝衣丫头。

方脸浓眉,眼角低垂,这是她的贴身丫鬟,喜儿。

她共有四个一等丫鬟,分别为喜儿、乐儿、安儿、康儿,都是她母亲帮她选好调教好送过来的。

母亲调教的自是极好的,她用着很是顺心。

喜儿看到地上的血迹,倒也没多问。自家大小姐喜好行侠仗义,偶有伤势血迹出现,倒也正常,就是这血量着实多了些。

“喜儿,唤人去问问老爷夫人此时可已传膳?”待她放下净脸盆,颜暖便吩咐道,“待会儿将地上血迹清理下,不要让老爷夫人知道了。”

“是,大小姐。”喜儿应声下去吩咐。

待她回来便见颜暖对着一堆瓶瓶罐罐苦大仇深的样子。

看了颜暖的脸色,惨白无血色,喜儿从中推了两种胭脂水粉。

正要上妆,却听乐儿前来禀报。

适才喜儿便是吩咐乐儿去查问的,这速度倒是快。

四大丫鬟中,喜儿冷静,乐儿活泼,安儿聪慧,康儿稳重。

颜暖手中无意识地旋转着胭脂盒,若是当初她有人从旁提醒,或是她自己便可靠有信息来源,结局是否不同。

要想做成一件事,除自身因素外,时间、信息、人脉、机会必不可少。而她,在此方面,一无所有。

脑海中一个模糊的概念闪过。

此时喜儿已回身回禀,“乐儿半途可巧遇上挽清院的婆子,那婆子说夫人正在用膳,老爷一早便出府去了。”

“那婆子可有他话?”颜暖放下手中的胭脂盒。

父亲一向起早练拳后便随母亲一同用膳后才会出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喜儿低垂着眼道,“并无。”

颜暖挥了挥手,“传膳吧。”

待膳食备妥,喜儿便下去了。

这是颜暖一向的习惯,她并不需要婢女随侍左右,连日常伺候也只许一人入房待。以前是觉拘束,现在则因习惯。

习惯了孤寂。

膳罢,颜暖带着喜儿缓步来到了挽清院。

此时袁挽正准备去松涛院。

松涛院是颜府老太君的院落,她是颜清的继母,颜暖的祖母。

“芳华怎的来了?”袁挽拉住颜暖的手,关心的问,“怎不多休息休息?”

颜暖顺手挽住袁挽的手,相携着往前走去,“想着娘这时要去祖母院中,便想跟着一起去。”

颜府一向有请安的传统,只不过不比袁家,规矩没那么多,每日各房膳后再去便是。而颜暖却又是在规矩外的,这一是因颜暖不喜,二是老太君也并不喜她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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