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大夫,一会儿进去后,若是我家公子爷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您多担待,毕竟公子他...他病了许久,脾气可能有点大。”管家钟叔提前打招呼,让周盼有个心理准备。

周盼微微点头,没在意,病人生病了,谁的心情能好?

做大夫久了,她早就习惯了。

周盼跟着钟叔才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怒骂:“吃药吃药,爷都吃多久的药了,有效果吗?爷的这条腿早废了,没治了。”

周盼一愣,上前两步,就见下人端着托盘出来,安静的清理碎片,看见钟叔,点头叫唤一声,便退出去。

钟叔看看周盼,露出歉意的笑:“周大夫,让您见笑了,我家公子这是憋坏了,您多担待,多担待。”

周盼见到这一幕,算是明白为何这个管家,要对她一个小镇上的大夫如此礼遇了。

照这位爷的脾气,只怕大夫没少看,药没少吃,已经到临界点了。

想到这,周盼顿时整理思绪,严阵以待。希望这位爷的病自己能治,不然她今日恐怕不好过。

说起来,周盼其实不太愿意来给此人看病。

一个月前,胡马镇最大的宅院里,终于来了住户。

人人都在说,这是个脾气不好的病秧子。家里贵不可言,但天生腿不好,说是来这里休养身体,可其实是来拜访名医的。

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开出高额酬金,招揽名医,好多人都来了,都无功而返。

周盼若不是被善和堂的王大夫点了水,她才不想冒头。

这姓王的自从自己开堂坐诊,就处处看她不顺眼,常说她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到处看病,肯定不是正经女子。

为此,刚开业那几日,店里来了好些泼皮无赖,打着看病的幌子来占她便宜。

要不是自己本事硬,救治了几个病人,证明了自己的本事,只怕谣言还无法平息。

王群那厮见自己抢了她不少客人,就心生一计,逼着周盼出来给这宅子里的贵人治病。

来者不善,得小心谨慎。

“公子,周大夫来了。钟叔进了屋子,温声禀报道。

两个丫鬟在一旁安静的打着扇子扇风,搞得周盼觉得天气更热了。

那人背对着二人,靠着水榭处,躺在躺椅上纳凉,听见声音,眼皮子都懒得抬。

“大夫?钟叔,您老怎么跟我娘一样,我都躲到这儿来了,你还不肯放弃?京城里的太医都没办法,区区山野之地,能有什么神医良药?”对待自己的老管家,那人语气还是十分温和的。

听见这话,钟叔顿时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公子,您可不能放弃,您这样,公....夫人日日垂泪,老奴这心就跟刀子戳一样,这大夫都来了,您好歹给看看,万一能治呢?”

萧君宜被吵的没办法,总算睁开眼看他,对于钟叔的模样,甚是无奈:“您老别这样行吗?要是我娘知道,又得说我不尊重长辈了。”

“老奴不敢,公子爷,您就听老奴一句,试一试吧。”

周盼看着这二人主仆情深,感慨万千,不知道的还以为钟叔跪的是他爹,太孝顺了。

萧君宜沉默稍许,起身回头看看周盼。

这一眼,周盼的心都快跳出来。

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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