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掌柜应声出去,屋里只留贺君欢和云初两人,贺君欢细细品着茶,云初也一言不发,默默地站在后面。
没多一会,苏掌柜带人端了十几块料子进来,个个都是极品。
每年六月,贺君欢都会做一批首饰,是以苏掌柜早早就备下了,只等着贺君欢挑定。
挑了几块石料,贺君欢把自己描好的花样交给苏掌柜,便回了凌王府。
“派人去郢王府,无论如何都要查出一间密室来。”
贺君欢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带着云初回凌王府,收拾东西准备回古盛街了。
“姐姐。”平儿紧紧握着贺君欢的手,满满的不舍。
贺君欢拍拍他的手,朝他笑了笑,然后转身对顾旌舟和左茗薇行礼告别。
“这两日,多谢王爷王妃照拂,君欢这就回去了。”
贺君欢乖顺地行礼,突然让平儿眼睛一酸。
日后,自己做了世子,做了太子,做了皇帝,姐姐是不是,也会这样低眉顺眼地对自己行礼?
直到贺君欢的马车离开王府门口,平儿也没有缓过来,还是周玉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神,顾旌舟已经离开了,只有左茗薇还在。
“走吧,带你去见见你以后的老师。”左茗薇一脸不屑地转过身,也不等他回话就走了。
“是,左母妃。”平儿依旧规矩地朝她的背影行礼,而后跟在她的后面。
马车上慢慢悠悠地走,贺君欢却突然一阵咳嗽,鲜红的血染湿了红色的帕子,一时间马车里全是血的味道。
云初作为死士,对鲜血有着极高的敏感度,他急忙叫停了马车,钻了进去。
“小姐。”云初紧张地跪在车板上,见贺君欢端正地坐在马车里,但血的味道还是在不停地刺激他的嗅觉,“您怎么了?”
他很紧张,就算他去乱葬岗抢十一的尸体那次,那把刀离自己只有一寸时,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谁准你进来的?”贺君欢端坐在位置上,冷眼看着他。
她眼神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刺痛了云初的心。
又是这样的眼神,仿佛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属下,属下是担心……”
“出去。”贺君欢冷冷地打断云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云初微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强压下眼里的眼泪,说了声“是”,便转身准备出去。
“今晚,你就去凌王府,把云寂替换回来。”
云寂被贺君欢留在了凌王府,让他领导那些在暗处保护平儿的死士。
云初脊背一僵,愣在车帘处。
“小姐,明日可以吗?明日给小姐买了去苦的蜜果,属下就走。”云初声音有些颤抖。
贺君欢没有给他回应,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半晌,云初听见自己哑着声音说了一声。
“是,小姐。”
马车到了古盛街,贺君欢便把车夫打发走了。
走到门口,就见齐夫子站在门口,贺君欢迎了上去。
“夫子,怎么站在门口啊?”贺君欢恭敬地问。
“老夫是来收拾一下东西,顺便来给姑娘报个喜,我家夫人生了个儿子,想满月的时候姑娘请过去,吃我家一杯酒。”齐夫子脸上洋溢着笑,也是,齐夫子前半生困苦,年近四十才娶了妻,如今已五十多了,才得了儿子,是该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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