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满脸得意的蹇硕眼见刘虞“死灰复燃”,仿佛被人捏住了颈脖一般,止住了狂妄的笑声。

虽然不甘心,但他不得不承认,只要刘虞一刻不倒下,总会让他感受到一丝深切的恐惧,这无关胆气,而是对方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

怪不得汉帝始终将刘虞视为心腹大患,甚至不惜用上龙湮香这等至毒来暗杀封疆诸侯,护国擎天,惹得幽州一脉都是破口大骂。

连那魏攸这样的儒士也是气的难以按捺,指着蹇硕喷口道:“你们这帮奸臣贼子这是在自毁长城,难道真的不怕边地不稳,社稷动荡吗?”

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他冷笑不止,道:“既然你们这些人痴迷不悟,就让咱家看看你们还能有多少骨气。来人啊,除了刘虞以外,其他人都不必留了……”

边地安危,幽州百姓,这些蹇硕毫不在意,他是汉帝的奴才,是汉帝手里的刀刃,要做的就是让汉帝满意。

早有羽林军送上绒毛官袍,穿戴之后,张辽越发的英气逼人,显得挺拔高傲。李典,乐进分站两旁,百余黑衣羽林军众星捧月,森然无比。

李典冷笑着扔出两团黑影,上面鲜血淋淋,皮肉翻卷,仔细一看,竟是两尊人头:“刘虞,你不认得我这假扮的阎柔,至少得认得他们吧。”

刘虞一方细细辨认,顿时有人惊呼出声,原来这二尊人头不是别人,正是城外主管烽火骑的战将鲜于辅,鲜于银两兄弟。

如此一来,蓟城上下战心更消,他们唯一可以依仗的烽火骑难道已经皆灭与敌手了吗?

公孙瓒面色如铁,心神萎靡,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唯有刘虞不急不躁,不悲不喜,就那么看着面前的羽林卫。

张辽一直观察着刘虞,后者虽然身处危局,可依旧淡然处之,光是这份气度就让人叹服,不愧为世人传诵的九州第一人。

纵然自视甚高,张辽对他也心存三分尊敬,只可惜今日过后,再无机会一决高下。

眉头轻皱,他开口言道:“凌云王,束手就擒吧,到了帝都,陛下会给你一个公平的审判。”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被虾戏。

闻听张辽之言,一贯淡然处之的刘虞竟突然大笑起来,只是任谁听了,都能感到其中饱含的悲愤跟苍凉。

“死到临头,还敢这么嚣张!”

那李典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平日里在羽林卫中积威极重,想不到今日却接连在刘虞,公孙瓒手下吃亏,早觉得丢了脸皮。

因为此时身边部下环绕,又有张辽,乐进这样的一流战力,李典不由得也减轻了对刘虞的畏惧,觉得大势在握。

眼看着自家上司好言相劝,换来的却是刘虞一副如此狂妄的神情,李典又岂能容忍他这般嚣张,当即出手欲要立下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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