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赫尔辛基的街市上被人绑架,我心里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因为在我目之所及的地方有个强大如斯的男人,他总是能庇我左右。

他镇定从容的目光望着我,无声启唇道:“勿怕。”

我相信席湛会救我,所以我压根没在怕的,捂着我唇的人松开我将我推进了车里。

然后他自己坐在了驾驶座的位置。

在车子要走的时候突然有几个男人打开车门跳上来,他们每人手上都拿着一个手提箱,一上车后就打开,里面全都是散装的武器。

我这是遇到了恐怖份子?

或者是席湛的仇人?!

对,应该是席湛的仇人。

因为我方才听话他喊席湛的名字了。

我偏头望着车窗外,席湛快速的转身离开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我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但我相信他是不会弃我于不顾的。

此时此刻,我心里满是对席湛的信任。

车上的几个异国男人开始组装武器,车子开出了市区我听见他们用英语说道:“如果这次他不死,就是我们死。”

“他这次一个人,再加上我们有人质。”

开着车的异国男人是金色头发蓝色眼睛,他语气里透着一丝惊叹道:“说起来这是我在席湛身边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影,赫尔小姐不是传他那方面不行吗?看来都是谣言啊!”

赫尔小姐是谁?!

听着像是外国人的名字。

后面的人接道:“席湛这女人漂亮啊,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应该很厉害吧,你瞧这小腰细的,双腿又长又白,夹在男人身上真受不了,那小嘴不知道小妞口活怎么样!”

他们说着地道的英文,我因为会经常接触外商所以刻意钻研过英语,对英语轻车熟稔,连他们的荤话都听得懂。

我紧紧的抿着唇没有说话,假装听不懂他们的话,车子一直往北行驶。

具体目的地我不清楚在哪儿,但五个小时过去车子还在行驶,直到前面出现一辆直升机阻挡了他们。

他们停车带我下去,外面是狂风暴雪,这里应该是芬兰最北边的位置。

我就穿着一条不厚的丝袜以及一件风衣,下车时冷的全身发抖,他们带着我去了直升机那边,直升机里坐着一位漂亮女人。

她的轮廓像欧洲人很坚硬,但眼眸是黑色的,头发像是染成的亚麻色。

“她就是席湛身边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穿着貂皮大衣,在暴风雪中手上还端着一杯红酒,她晃了晃红酒杯盯着我莫名的夸道:“是挺漂亮的一个女人,但瞧着没什么出色的,哦,胆子挺大,还没有被吓哭。”

我原本想问她是谁,索性闭嘴不问,因为她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席湛。

我身侧的人道:“我亲眼看见席湛与她说话,温柔的有点不像我认识的那个男人。”

握着红酒杯的女人脸色冷了冷,问自己身后的人道:“席湛在哪儿?快赶过来了吗?”

“按照他的速度估计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赫尔小姐,你这次从老虎上拔牙后果会很严重,老先生知道会被气坏的,你可悠着……”

原来她就是赫尔小姐。

是她说的席湛不行!

她怎么知道席湛不行?

难不成他们之间……

我打住心里的想法,听见那个叫赫尔小姐的吩咐道:“把她扔雪地里,我们去见席湛。”

我身侧的人惊讶问:“就扔雪里?”

赫尔小姐挑眉,道:“她就是个诱饵,现在没了用处自然扔了,留下做什么?令我糟心?提醒我席湛喜欢这么一个女人都瞧不上我?”

这女人说话简直太高高在上!

好像她是云,我是泥。

我被人用绳子绑住要扔进雪里,我穿的很单薄,扔进雪里没多久就会被冻死的。

我赶紧用英语低声对我身侧的人说道:“你待会来救我,她给你多少钱我都五倍的给你。”

他惊奇道:“哟,会说英语啊?”

他抬手捏了把我的屁股,背着赫尔小姐问:“要不你陪我一晚我再考虑放你说的?”

当着赫尔小姐的面他不能直接放我走,但他可以等她离开之后转身回来营救我。

我咬了咬牙道:“这个买卖不亏。”

我身上冻的发痛,我从来没有体会过冷到身体痛是什么滋味,现在感觉特别深刻。

“呵,我缺的可不是钱。”

他直接推着我的身体进了旁边斜坡,我瞬间栽进了雪地里,我全身都被大雪覆盖,没一会儿便听到直升机离开的声音,接着万物肃静只剩下狂风暴雪,我冻的将身体蜷缩在一块。

要说我刚刚不怕,可现在怕的要命,我怕我的身体被冻坏,特别是我单薄的双腿。

如果肌肉坏死……

我不敢想象,心里一直喊着席湛。

身体渐渐的失去温度,我大脑开始缺氧,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侧有丝微动静。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

那个嗓音特别的熟悉。

“她被埋在哪儿的?”

“雪下的这么大我哪里知道?”

男人厉声道:“赫尔,你要我毁了你吗?”

“我真忘了,哪里知道你的女人埋在哪儿的?唯一知道的那几个人刚都被你杀了。”

男人吩咐道:“给我挖,掘地三尺。”

“席先生,距离刚刚到现在二十分钟,按照人类的极限生存能力,时小姐此刻应该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没有人回应他。

我的身体很麻木,痛觉开始渐渐的消失,意识压根不清晰,突然有人喊道:“这里!”

没几分钟我就被人挖出去拥抱在怀里,几件羽绒服全部笼罩在我身上,温暖渐渐的回暖,我怔怔的目光望着抱着我的人好久。

“宝宝,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啧,席湛你喊的够肉麻啊!”

这个声音隐约是那个叫赫尔的女人。

我蜷缩着手指望着他,一时之间认不出来,他赶紧抱着我起身离开进了车里。

车里的温度非常足,我依偎在他的怀里动了动腿,可怜兮兮道:“我的腿好冰啊。”

席湛赶紧伸手摸上我冰冷的双腿,突然他做了个大胆的动作,将我身上的衣服剥了个干净,连内衣裤都脱了,给我裹上温暖的毛毯。

身上冰冷的衣服去掉,我缓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怔怔的望着席湛一直都没有说话。

他用手指细细的反复的摩擦着我的脸颊,忽而责怪道:“谁让你随我到芬兰的?”

我低低回道:“对不起。”

席湛英俊的面孔离我不到三厘米,没两分钟他放下我下车,透过车窗我看见他狠狠地踹了赫尔一脚,这是我第一次见席湛打女人。

赫尔摔倒在地上震惊的望着他,我摇下车窗听见席湛说道:“我从不动手打女人但并非不能打!赫尔,看在你家老爷子的面上我饶你一命,如果你下次再活的不耐烦,你就跟着你家老爷子一起下地狱赔罪。”

“席湛,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与赫家反目成仇?”赫尔优雅的从雪地里爬起来,笑道:“我就不信你可以为了她能与全世界作对!”

席湛突然喊着她的名字,“赫尔。”

赫尔怔了怔,问:“干嘛?”

“我们认识几十年,你清楚我活着没什么乐趣,如若你将我唯一的希望剥夺,我会倾尽席家的能力将全世界搅个天翻地覆!特别是毁她的人,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席湛是一个做什么事从不解释的人,打就打了,做就做了,一句话就是老子乐意。

可现在他很认真的说我是他唯一的希望。

我不懂他口中的希望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对我没有爱情。

他从什么时候将我看的这么重要?

而且还是以亲情的姿态?!

赫尔错愕问:“你当真对她……”

外面下着狂风暴雪,落在席湛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冷僻,他打断赫尔的话冷酷的语气说道:“我说这话,是希望你今后行事谨慎,倘若再像今日这般你自知下场。”

赫尔淡声讽刺问:“呵,你说这话难道我以后见她遇到了危险我还得保护她不成?”

席湛冷冷的丢下四个字,“未尝不可。”

男人转身离开了赫尔那边,他过来见我大开着车窗,凝着眉问:“允儿你不冷吗?”

我笑着胡诌道:“我原本想偷听你们说什么的,但风声太响我只看见你踢了她一脚。”

席湛打开车门上车,我赶紧往里面移了移,他随手关掉窗户问我,“还感到冷吗?”

我委屈巴巴道:“嗯,身体还很痛,我刚刚照镜子脸都乌了,估计得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我身上就裹着一条毛毯,腿不经意间露了出来,席湛抬手熟稔的摸了摸,我错愕的目光盯着他,他淡定从容道:“腿没冻坏就没事。”

我赶紧收回,席湛吩咐司机回别墅。

原本下午回桐城的,因为我身体的原因只能去艾斯堡,车到门口席湛打横抱着我回了房间,随即他下楼替我熬了一锅白米粥。

我喝了碗觉得身体暖洋洋的,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醒来时已是凌晨了。

席湛在房间里,就睡在我身侧。

我想起他对赫尔说的话心里仍旧有波动,他这话真的太像男人对女人说的誓言了。

可他不允许我的靠近。

我想吻他,他都会果断拒绝我。

艾斯堡没有下雪,窗外的月光很亮,他英俊的面孔正对着我,我抬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侧脸轮廓,觉得不够似的又摸上了他的唇瓣。

席湛的唇瓣很薄,听说这样的男人天生薄情,我抿了抿唇忽而想要吻一吻他的唇角。

那一刻我忘了顾霆琛,忘了我曾经的执念与爱情,眼前的眼前只剩下一个不懂爱、排斥关怀、天生冷酷无情以及权势滔天的男人。

他是席湛,他满手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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