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天下已定。陆离若不除,恐怕后患无穷。”说话的男子相貌不差,只是眼中似乎总有算计。
“可东凌国若是卷土重来,又该如何?”南阳皇虽不是明君,但是对自己国家的命运还是担忧的。
“东凌怎能和我南阳相提并论?”那个男子笑了,反问南阳皇。南阳皇静静地听着,等待下文。
“如今无远虑,却有近忧。”他的语气里好像充满了对南阳国的担忧,习惯性地摸了摸手上的扳指,“真诚”地说道。
“如今南阳子民只闻陆离,哪知圣上?”顿了顿,他慨叹道。他长年在皇上身边,早已把皇上的心思琢磨得一清二楚,自然能对症下药。
“大胆。”南阳皇一听此言,怒不可遏,将身边的茶盏掀翻在地。
“臣罪该万死。”这个男子迅速跪下,恭恭敬敬,脸上尽是惶恐之态。
“你说的也是事实。可是……动他,何尝容易?”南阳皇叹了一口气,自嘲地说。
“若是皇上想动他,微臣自有办法,微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他说着,脸上的表情十分真诚,像是真得一心只为皇上着想。
“你先退下吧。让我想一想。”南阳皇挥了挥手。
“是,臣告退。”他知道南阳皇心里已经动摇了,这事情十拿九稳,便不再多说,顺势退下。
南阳皇作为皇帝,有着致命的缺点,若是无小人挑唆,自然无事,可是何处无小人呢?小人惑圣,小人乱国。这责任倒也不全在小人身上。
“当年柳巷别后,君因横云名天下,我却修为尽毁如鼠蚁。陆离,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他把手中的茶盏越攥越紧,眼神中充满仇恨。
当无数乱箭射向陆离和他带来的飞羽军时,陆离便明白了一切。飞羽军中都是他的心腹,在战场上可以并肩作战的兄弟,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亲自带着他们奔赴死亡。也真是讽刺,飞羽军会以飞来的羽箭作为终结。地面染上了红色的鲜血,血顺着宫砖的缝隙流淌,天空阴沉沉的,没有多少光亮,似乎在为这次屠杀鸣不公。
当羽箭密密麻麻地向他射来,他避无可避,盔甲已成虚设。羽箭没入他的后背,鲜血直流,他的嘴角也流出了鲜血,俊朗的面容如今已经狼狈不堪。在下面的将士即使拿着再好的刀剑,都抵不过那无数的羽箭。死亡不过是时间问题,最后一个人倒下的时候,便结束了。
陆离身穿盔甲,手拿武器,曾经一次又一次地上阵杀敌,身先士卒。他无数次体会到在生死边缘的挣扎,他以为马革裹尸是最后的归宿,却没想到是更坏的结果。
他曾经登上高楼,看到四海升平的景象,他便知道他没有做错。而如今,承乾国的帝王负了他,可他相信承乾国的百姓没有负他。
他在乱箭中倒下,耳边再无战场厮杀声。只是可惜了,卿云,这一世,我真的等不到你了。
横云剑也落在地上,沾染了血迹,陪伴陆离多年的横云剑见证了无数的鲜血,可如今却变成了无主之物。它好像在主人鲜血的刺激下,有了灵智,竟然自己颤动着,有着淡淡的蓝光,似乎想改变什么。只是,剑还在,用剑之人已无。
在高处看戏的男子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笑得十分畅快。他的旁边放着酒,他就着血腥味饮下一杯又一杯。
他慢条斯理地走下城墙,轻蔑地看了看倒下的陆离。“陆将军,原来不过如此。”他嗤笑了一声,拿起他旁边的横云剑,仔细端详。
“倒是一把好剑,上面沾染的血腥味果真香甜。以后你的主人便是我了。”他轻轻敲了它一下,它颤动的愈发厉害,他的手指被割了一个小口子。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是有些不听话呢,那就让我来好好驯服你。”随即勾唇一笑。若是司命还在凡间,她就会发现,这个男子身上有着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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