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爌的办事效率一向很快,尤其是在刘一璟自知去职不远的情况下,他和孙承宗很快便给出了剿奴捐的推行方案。
“唔…在京城派发三天,京官一万三千四百两,百姓两千两,另有京城豪商冯宁等五人共捐十八万四千两…“
”一个个记录的很清晰,这几天也没闹什么乱子出来。韩阁老和孙师傅办事果然稳妥,你看呢,老黄?”
朱由校满意的翻着韩爌送进宫的题本,随口问道。
黄锦则是尴尬的笑了笑,答道:“这些国家大事老奴可不懂。不过二位阁老觉得剿奴捐可以推行了,想必肯定是好的!”
朱由校笑骂道:“就知道你这不学无术的老货只会奉承朕!算了,也不难为你。韩爌和孙师傅确实不错,回头从宫里取些高丽参送给他们二位!”
黄锦笑道:“老奴晓得了。不过今年朝鲜进贡的高丽参送的格外的多,既然皇上高兴,就多给二位阁老拿些去?”
他见朱由校一下子变得兴味索然,连忙低下了头。
朱由校摆摆手:“不关你事。朕只是有些烦闷。朝鲜是我大明的屏障,只是这屏障快要支撑不住啦。”
黄锦不敢多言。
他知道朝鲜是大明最忠实的藩属,在对抗女真的过程中为大明出了不少力;
但是目前大明对抗女真的形式并不乐观,所以朝鲜也相应的承担了很多压力和威胁。
过了一会儿,朱由校便把手里的题本放在桌上。
“老黄,这个方案可行,发还给内阁尽快实行吧。”
很快,这份题本便被抄还给了内阁,而韩爌和孙承宗也迅速的将自己的计划行文天下各州府。
…
剿奴捐在各地刚刚起步的时候,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户部尚书李汝华每天看着各个州府送来的剿奴捐派发明细,就能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甚至连饭都能多吃两碗;
而左都御史张问达则是由御史们每三天汇总一次的笔记来了解剿奴捐的派发细节,似乎也并没有出现什么乱子。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胆子在锦衣卫和巡查御史们手下玩花活的,张问达想。
那些尝试过的人大部分都被贬官流放,剩下的则是成为了诏狱中慢慢腐烂的无名尸。
但是他的设想很快便被打破了。
…
山东,青州府。
都察院巡盐御史方陵正在青州知府彭易达的书房中,大刀金马的坐在主位上,低头把玩着一个小巧的紫砂壶。
而彭易达也是搓着手,一脸赔笑的站在旁边,带着那副尴尬的神情,局促地立在那里。
“方大人,您说这剿奴捐竟要摊派到各个州府?我青州竟要十三万两之多?山东虽算不上穷省,可这十三万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哇!”
方陵猛地抬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内阁的公文上虽然没有明说,但我都察院的御史可是带了密令来的!收得上来便升官发财,这收不上来嘛…”
彭易达惶恐道:“可我青州三十万百姓实在是承担不起啊!正税已经征到了天启五年,再算上这强行…”
没等他说完,方陵便一拍桌子跳了起来:“够了!本官就不信了,你彭易达当了三年知府,拿不出十三万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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